江晚渔转身,抄起离自己最近的扫帚,那几个婢子还来不及反应,她手中的扫帚就重重拍打在那几人脸上。
她们先是一懵,接着变了脸色。
“你个贱蹄子,敢用扫帚打我们?姐妹们可都看好了,是这贱蹄子先动的手,回头赵嬷嬷追究起来,都明白怎么说罢?”
她们达成一致,抓起院子里能用的棍子,攻势逼人。
双溪和青雨也不服软,眼见院子里没了棍子,直接从小灶房抓出铲子和大勺。
下一瞬,两拨人扭打在一起。
守在玉笙居外边的府兵听到了声音,向里看去,一眼便看到激烈的战况。
“江姑娘和人打起来了,我们是否要进去帮忙?实在不行,把她们拉开也好啊。”
“别多管闲事,将军只交代我们看好她,只要她不出府,其他事情我们一概管不着,里面要是闹出人命,我们再去向主院的主子禀报就是了。”
“可……可江姑娘平日里待我们不错,玉笙居多煮了些吃食她都会拿出来给我们分着吃,还让我们轮流休息,保证自己不会随意出府,这让我们省了不少麻烦。”
“要帮你自己去帮,回头惹了一身骚,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府兵犹豫几息,终是没有进去帮忙。
这时,玉笙居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随之而来的,是女子的哭啼声。
“贱人!你竟用凶器伤人,在将军府里私藏兵器,乃是重罪!”
方才在两拨人扭打的时候,江晚渔不知被谁人踩了一脚,她索性不与这些婢子耍闹,亮出自己的暗刀,狠狠在其中一人手臂上刺去。
众人见了血,吓得慌了神,无力地丢下手中的‘武器’,纷纷围住那受了伤的婢子。
江晚渔从容非常,满脸的若无其事,“那你们就去告诉将军或者五公主,我私藏兵器,在府中伤人,让他们重罚我三十藤鞭,再将我发卖到娼馆去,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哪也不去。不过——”
她顿了顿,把玩着手中沾着血的暗刀,“不知是你们告密快,还是我的刀快,我既能刺伤她,也不怕一并带走她的命,她死你们也得死,大不了先杀了你们,我再自行了断。”
她的表情有些许瘆人,那几个婢子听得背脊发凉。
“你、你敢!外边都是府兵,你休想在将军府伤人!”
“哦,这个你们就有所不知,外边的府兵啊,他们是将军派过来保护我的,将军平日里不在府中,生怕我被人欺负了,没法儿伺候他,这些府兵只管我的安危,可不会理会你们的生死。”
她勾起唇,莞尔一笑,“不信的话,现在就来试试?”
“你、你个疯子,别过来!”
几人齐齐往后退,退到玉笙居院门时,拔腿就往外跑。
那个被刺伤的婢子跑不及,被江晚渔一举抓住手臂,疼得她又是惨叫一声。
“放开我!我、我……我错了,求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后我再也不敢来这儿找事,求姑娘不要杀我!”
她也就这么随口一说,这些人居然真的相信她会在将军府杀人?
就这点欺软怕硬的胆子,非要跑到她跟前耍威风。
“我不杀你,但你们弄坏了我的药,是不是得赔?”她用暗刀指了指地上零碎的药材,刀上的一滴血滴落在那婢子的裙上。
那婢子打了个哆嗦,说话带着颤音,“我、我赔!”
“这些药材呢都不便宜,我略懂医术,估摸着大概得四两银子。”
“四两银子?!”那婢子惊叫起来,这可是她两个月的月钱,江晚渔该不会是故意坑她吧?
“江姑娘,这四两银子是不是虚夸了些,咱们这些下人平日里抓药顶天了也就一两银子……”
“你的意思是咱们家姑娘,配不得吃四两银子的药?”
“不不不!我绝非此意,双溪你莫要胡说八道!”
江晚渔微微蹙眉,暗刀对准那婢子的脸,“废话少说,四两银子,你是赔还是不赔?”
那婢子咽下一口唾沫,妥协道:“赔……但是我身上没有银子,都放在卧房里,姑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回去取来。”
她轻笑,“你当我如此蠢笨?下人院子的婢子这么多,每个人都攒紧自己得来不易的月钱,恨不得含在嘴里,怎会有人将月钱存放在卧房,你就不怕被人偷了去?”
“我、我……”那婢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瞥了眼前之人一眼,“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搜身?”
“我拿我拿!”
那婢子从腰间取出银子,双手呈递给她。
她一点不客气收了银子,放人。
“这些人未免也太嚣张了,姑娘就该教训她们!”双溪仿似解了一口恶气。
青雨却有几分担忧,“她们会不会向赵嬷嬷告状?要是传出去姑娘身上带着兵刃,姑娘定是要受罚,赵嬷嬷非良善之辈,还不知会怎么折磨姑娘。”
她用水洗干净暗刀,“她们不敢说,即便真是到了她们说的那一日,我也会有办法,莫要为我担心。对了,这两日都不见红西回来,他究竟去了何处?”
双溪摇摇头,“许是在忙鬼街和慈幼院的事,现儿姑娘没法出玉笙居,自然是没法找到他。”
“可我的堪舆图已制好,需得尽快交给三公主,托她送去给卫大将军。”
“姑娘找五公主帮忙不就好了么?”
“上回五公主刚去过公主府,这没隔几日又去,怕是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双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咧开嘴笑道:“姑娘,我倒是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