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司先生此时一人来到这里,又是为何?”傅时予挡在司礼面前,使他不能再前进一步。
司礼觉得傅时予有些多管闲事了,他与秦厌的关系没必要也不能告诉他,正在司礼想着如何应对时,秦厌的声音从休息室里传来。
“司礼,你进来。”
她只叫了司礼而没有叫傅时予,这让傅时予的瞳孔一缩,但因为是秦厌亲自开的口,他也只能笑着让开道路,看着司礼进入休息室关上门后,傅时予的眼睛这才变得猩红,就连垂在身侧的手也紧紧蜷缩着。
看来,他有必要亲自调查一下,这个司礼究竟是什么来头。
休息室里,秦厌始终背对着司礼坐在化妆镜前,她没着急换衣服,因为算着时间差不多司礼也该来了,果不其然,他的确寻了过来。
秦厌的耳朵微动,待听到门口的傅时予离去的脚步声,方才转过身双腿交叠着,将手臂懒散的搭在椅子扶手上,靠着椅背朝着一旁的沙发扬扬下巴:“坐下说吧。”
待司礼坐下,秦厌挑起眉梢有些惊讶:“没带着你那小跟屁虫?怎么,现在倒是不怕她一个人在外会受欺负了?”
对于秦厌的嘲讽,司礼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因此皱起眉头又或者是开口反驳,他只是问起另外一件事:“你和傅时予究竟是什么关系。”
秦厌反问他:“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跟我们现在要说的事情有关么?”
司礼喉咙顿时梗住,半晌才开口:“傅时予很危险,你还是不要……”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厌不耐烦的打断,“时间有限,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司礼。”
见秦厌目光和语气都如此严肃,司礼只能将接下来要说的话吞咽回去。
“上次跟你说找鬼医……我知道你不满意嘉月,但还是希望你能帮忙找到鬼医,就当做是在帮我。”
司礼的语气中带着恳求,分外虔诚却生生将秦厌听笑了。
只见她微微歪着头换了个姿势,将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用手托起脸颊,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司礼,如果不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儿上,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坐在这里跟我说话么?”
秦厌真的想不明白,那个微生嘉月到底给司礼下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能让他现如今用这种语气恳求自己。
自上次见过微生嘉月后,秦厌就去调查过对方的相关资料。
她的资料太干净了,甚至干净到有些刻意,在遇到司礼之前的所有资料均是空白,只留有一句:从小便跟随父母移居F洲,简洁到显得十分潦草随意。
微生这个姓氏很是罕见,现如今世间仅存人数也是寥寥可数,因此京城对于这种古老姓氏的人群都会格外关注一些。
照理说关于微生嘉月的资料应该只会更详细,但摆在秦厌面前的资料狠狠给了她沉重的一击,让她不得不认清现实,关于微生嘉月包括她父母的资料确实都是模糊不清的。
就连他们举家移居至F洲之前的祖籍、经历,包括家中的人际关系全是空白,秦厌不相信司礼就丝毫没有怀疑过微生嘉月出现的时机和她的身份。
这些资料足以证明微生嘉月的身份存疑,且她极有可能得知司礼的真实身份,并借机有意为之接近司礼,想从他这里套取什么消息,又或者,得到什么人,但司礼却依旧选择相信她,要说微生嘉月没给司礼下蛊,秦厌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秦厌,我只希望你能帮我找到鬼医,其余的事情我绝不拖累你。”
闻言,秦厌冷笑一声,她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接着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司礼面前,直接将资料摔在桌面上:“司礼,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你发誓这上面所描述的,你都没有看过、怀疑过、调查过么?”
司礼盯着面前的资料迟迟没有伸出手,秦厌紧接着:“我能想到的事情你当然也能想的到,既然你没勇气打开这份资料,那就表明关于这所有的一切你心里都是有决断并且清楚的,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依旧要选择站在她那边,求我替你去找鬼医么?”
这话问出口后,空气中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秦厌环抱双臂的手在逐渐缩紧,甚至指尖因为用力而泛起白。
她在赌,赌在司礼心中,理性和感性,哪个会占据上风。
半晌,司礼的声音传来,他说:“是。”
仅仅一个字,便将秦厌全身的力气抽空,她紧缩的手指蓦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