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厌鼻尖一动,她在时川身上明显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和药物的味道,对于日常行走在刀尖上的人来说,一丝一毫的血腥味都无法瞒过对方,况且秦厌也是刚刚从血泊中闯出来的人。
她不动声色的应声,随后走进房子里。
时流此刻也从房间里走出来,相比起时山的错愕,他的面上显然要淡定很多。
“秦小姐,二爷在楼上,您稍等,我去通报。”他转身的时候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势,身体有一瞬间的停顿,让秦厌灵敏的捕捉。
她本在心里吐槽:真有意思,她出去一趟,怎么傅时予这屋子里的人没一个完整的。
想到这里,她猛然意识到,如果连时川和时流都受伤了,那傅时予……
她快步追上时流,在经过他身边时丢下一句我自己上去,便往楼上跑,速度快到时流丝毫没来的阻止她。
时川看秦厌已经冲上楼打开傅时予的房门又关上的动作,只觉得刚刚上过药的后背隐隐作痛。
完蛋,要露馅了,二爷不会生气再让他和时流领一顿罚吧。
房间里因着天色暗淡又没有开灯,导致秦厌看不清里面的人,她只能凭借血腥气传来的方向,放缓脚步慢慢走过去。
傅时予听到脚步声,一下就判断出来人是秦厌。
“别再靠近了。”他制止。
秦厌听到这话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床边弯腰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灯光亮起,也让秦厌看清房间里如今的情况。
床头柜上正摆着几盒内服药,还有一些包裹外伤的医用纱布,而傅时予靠坐在床头,他上身赤裸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好看的腹肌,秦厌目光向下移动就看到他腹部上包着纱布,这时甚至从中隐约渗出鲜红色的液体。
秦厌心脏猛地一跳:“发生了什么?”
她不认为在京城会有人能轻易伤到傅时予,他不是无所不能任何事情都尽在掌握么,怎么现在被伤成这样。
见傅时予不回答,秦厌的手逐渐握紧,语气带着杀意:“是谁。”
“就是一些小伤。”傅时予终于开口安抚她,“你不是说我们的婚约只是名义上的,怎么自己现在反倒是入戏太深了。”
陡然,秦厌的手松开。
是啊,他们不是名义上的婚约么,不过只是合作交易关系罢了,为什么自己在见到傅时予受伤时,会如此生气,大有想要下一秒就将伤他的人一击毙命的想法呢。
她的眸光里闪过一片迷茫,随即大脑却像是被刺激到一般,瞬间把她这些天的奇怪反应理解透彻。
就像许离说的那样,如果当自己面对一个异性,心脏会加速跳跃那也并不能代表是爱、是喜欢,也可能只是一瞬间的心动错觉。
可现在她面对傅时予受伤,心里会生气会不开心会产生杀意,这难道不是在乎么?
秦厌突然笑出声,她明白许离为什么上次会对自己说那种话了,原来她是在等着自己去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