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从寒小姐方才进来后便处处针对于我,甚至一言不合挥动鞭子朝我打来,还差点伤了无辜之人,难道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
子桑修贤闻言皱起眉,秦厌这话表明她今日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子桑从寒,依照她现在在子桑家的地位,如果真的想要处置谁,那自己也是万万没有资格拦着的。
“还望太祖见谅,从寒自小没了母亲,老叟也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因此也惯着些,才养成了她这般刁蛮的性子,待今日回去老叟一定严加管教。”子桑修贤低声下气的求着情,以至于当着众人的面给秦厌行晚辈礼。
秦厌心中了然,怪不得子桑修贤如此迂腐的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女儿穿成这般也不曾指责半句,原来是自小就宠爱的独女。
就算如此,她也依旧神情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子桑修贤想要打感情牌,可惜她向来最不吃这一套,心软和圣母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对于盛婷婷、子桑从寒这般的人,就应该让她长些记性。
“父亲,你跟她啰嗦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妄图执掌子桑家,简直是白日做梦!”
子桑从寒愤恨的跺跺脚,看向秦厌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修贤长老这是在求我放她一马?可显然,您的女儿并不领情。”秦厌笑着,“她既冒犯了我,那便打她二十戒鞭小惩大诫吧。”
二十戒鞭,子桑家的戒鞭可是带着倒刺,别说二十鞭,普通成年男性就算是挨上两鞭子都会痛入骨髓,秦厌居然轻描淡写的就说出二十这个数字,这让在场的人心中无不哗然。
这些日子里秦厌的性子他们都多少有些了解,做事向来随缘,不争不抢,每天的时间大多用在教授他们知识上,偶尔才会去百草园逛逛。
她出现的地方除了主宅便是后山的这座学堂,平日里上课时就伏在桌案上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遇到他们难以理解的问题,也会倾囊相授,尽量用通俗易懂的方法给他们讲解,甚至不惜用自己作为实践对象。
因此久而久之,子桑家的人们都逐渐接受了这位突如其来的太祖,也是打从心底里恭敬的尊她一声秦先生。
可就是他们心中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秦先生,此时却语气平淡的说要罚子桑从寒二十戒鞭,仿若这不是惩罚而是平日里人人谈论的家常便饭。
“你……”子桑修贤气急,就连尊称一时间竟也忘记的一干二净。
要不是看在秦厌已经开始渐得人心,而且现在又这么多人的份上,他能被对方拿捏死死的么?
秦厌揶揄:“怎么?我犹记得刚来时,修贤长老曾下令冒犯我的一律拖下去罚十鞭,现如今您的女儿不仅冒犯了我,对我动武不说,还差点伤及无辜,罚她二十戒鞭都算是轻的,如果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那可就是五十戒鞭了。”
见子桑修贤还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秦厌不耐烦起来:“修贤长老这是打算公然维护自己的女儿了?一个完整的家族,如果领导者不能够做到一视同仁,那么任由子女胡作非为,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日渐走向衰落。”
秦厌已经将这件事的严重性提高到关于家族兴盛与衰落的地步,饶是子桑修贤再想要维护子桑从寒,也要考虑在场所有子桑子民心中的想法了,一贯维护下去,只能让自己失掉人心与尊崇。
他不说话,秦厌也不着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终于,子桑修贤败下阵来,他颓然的朝秦厌行礼:“太祖所言极是,那便罚她二十戒鞭吧。”
“即刻执行。”秦厌毫不犹豫的吐出四个字,“你若不忍心,我可以代劳。”
“老叟可以亲自执行。”
“还望修贤长老不要因为你们二人的关系就心慈手软,以往如何惩罚他人的,希望您今日也如何惩罚她。”
“这是自然。”
一旁的子桑从寒听到自己的父亲真的要罚自己,心中顿时慌乱起来,她向来闯祸欺负一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时,父亲最多也就是训诫几句,现下居然真的听从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要惩罚自己?
“父亲,你怎么能听她妖言惑众……”子桑从寒用手指着秦厌,可话还没说完,脸就被子桑修贤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整个人瞬间被打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