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中,子桑修贤从未动过自己一根头发丝,一贯都是宠着的,自己在家中也是说一不二,以至于养成了跋扈的性格。
子桑的子民们也因为她是大长老的女儿所以敢怒不敢言,如今突然冒出一个秦厌踩在她头上,还真是让子桑从寒打心里无法接受。
“闭嘴!”子桑修贤怒斥,“都怪我自小将你惯坏了,才让你如此不知轻重,落到这般田地。”
正说着,打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着月牙色长袍的男人,他留着半长的头发,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施施然的缓步而来。
“这里怎的如此热闹。”
秦厌看着对方猛然晃神,一度认为自己仿佛看到了“老朋友”彘。
倒也不能全然怪她,实在是对方的造型与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二人的长相虽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但却同样留着的半长头发让秦厌也足以错认。
随着男人走来的动作,微风也将他身上的味道带到秦厌的面前。
瞬间,秦厌的目光变得锐利,就是这个味道,那晚自己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况且那晚的男人也确实有着半长的头发。
似乎对方并不害怕秦厌认出自己,当走到她面前时还特意行了礼:“您便是近些时日刚入宗祠的太祖,晚辈鹤阳见过太祖。”
他没有带子桑的姓氏,按照子桑家自我介绍的方式,都会下意识带上姓氏,但面前的这个人竟然只说自己叫鹤阳,这让秦厌对此心里多留意了一分。
“鹤阳!”子桑从寒此时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从一旁冲出来,双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袖,语气里满是祈求,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娇柔,“这个女人要罚我二十戒鞭,你知道的,子桑家的戒鞭我承受不住。”
男人听完先是对着子桑从寒露出一个怜爱的笑容,紧接着旁若无人的伸手轻抚着对方的发丝,嘴里说出口的话却极致残忍。
他说:“小寒,你确实这次做的太过了,既然这是太祖的意思,你就受着。”
“什么……”子桑从寒似乎没有想到男人会这么说,呆滞的僵在原地。
男人见她这般直接将她拽着自己衣袖的双手拂开:“修贤叔叔还不行罚么?”
此话一出,子桑修贤满目通红的盯着他,却什么都没说出口,直接派人将子桑从寒架走。
秦厌怕他徇私,想派人前去监督,就见男人比她先开口:“鸿羽,那就麻烦你监督了,如果一旦修贤叔叔有任何徇私的想法,你回来如实向太祖汇报。”说这话时,他还虚伪的向秦厌点头示意。
子桑鸿羽张张嘴,选择憋屈的领命离开。
秦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眸子里带着玩味的笑意,看来子桑家比她想象中要有趣的多。
这个男人显然在子桑家地位不一般,虽然称子桑修贤为叔叔,却字字句句都在指使对方做事,而子桑修贤和子桑鸿羽也像是有难言之隐似得,对他所下达的命令心中再不甘愿也只能听命行事。
况且,那个子桑从寒很明显是对这个男人有特殊的情感,就算对方刚才都那么说了,她也只是露出错愕的表情,看不到一丝一毫对男人怨恨的情绪。
秦厌觉得她这次还真是不虚此行,一个隐居百年的家族中所发生的事情让她越来越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