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突然一声清脆的碰撞打断他的思路。
祁夜正初回过神,就看到原本一开始在秦厌手里的那枚暗器,此时已经扎在墙面挂着的那副铁质挂件上。
没有意想中的弹飞,而是干脆利落的扎了进去。
这表明暗器足够锋利坚韧,而使用暗器的人力度也把握的足够好。
无论是声音还是锋利程度,都足以证明,秦厌成功了。
明天,就是她与祁夜亭约好的日子。
渡厄此时正拎着茶壶颠颠的跑回来,傅时予接过,先是给祁夜正初倒了一杯。
接着又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然后接满水,端着朝秦厌走去。
他将杯子递给秦厌,等她喝完之后,这才从口袋里拿出消毒湿巾。
旁若无人的执起她的手,为她擦拭手上的脏污。
渡厄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瞪大,几乎都要掉出眼眶。
祁夜正初则是笑着轻咳一声,缓步走到墙边,仔细观察秦厌射出的那枚飞镖。
不错,品质上乘,足以与祁夜亭相媲美。
自己这个外甥女,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见秦厌学有所成,和傅时予二人之间的关系又极尽暧昧,他摆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拽着十分不乐意的渡厄离开偏院。
终于将秦厌的手擦干净,傅时予将用过的湿巾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语气温柔,“为了一个赌,将自己弄得这么辛苦。”
闻言,秦厌抬眸看他。
她一边低头收拾着锻造台上的工具,一边道,“如果涉及旁人,我自然没有这么无聊与那种人打毫无营养的赌注。”
停顿一下,就听她接着。
“但他要针对的人是渡厄,原先他是我的朋友,如今他是我的弟弟,而且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身份,祁夜家的未来家主。”
“祁夜亭当面羞辱他,摆明就是要将他踩在脚下,往后渡厄这个家主之位怎么能坐的安稳。”
“因此于情于理,这个赌注,我该应下。”
说到这儿,秦厌犹豫片刻语气淡然。
“当然,这口气也不能全然靠我帮他争回来,最终还是要靠他自己。”
但是,秦厌明白,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渡厄很明显还是小孩子心性,他的性子软,遇事不爱争抢。
单在面对祁夜亭不止一次的挑衅他,试探他的底线这件事上来说,就能看出他认为只要自己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
再不济,他的头上还有他的父亲,也是祁夜家现任家主,祁夜正初。
但是,他从未考虑,人终会有老去的一天。
他如今这样一副表现,如果祁夜正初将祁夜家主的位置传给他,那么族人究竟会不会服气。
祁夜亭父子,又会不会借机发难,从而掌控祁夜家的实权。
这些,统统不在渡厄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满心满眼似乎只有游戏。
所以,秦厌如果没看到,似乎也就像以往一样任它过去。
可秦厌既然看到了,就要为渡厄将这口气给争回来。
她的弟弟,可不能随便让什么人就给踩在脚下。
二人在偏院里交谈。
而渡厄则和祁夜正初站在门口听着。
倒也不是他们刻意偷听,实在是他们刚踏出小院,就隐约听到秦厌提起渡厄的名字。
父子二人自然而然的停下脚步,好奇秦厌对渡厄究竟是怎样一番评价和印象。
听完这些话,渡厄低头盯着脚下的土地,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