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正初看着自己儿子的这幅样子,就明白他应该把秦厌说的这些话给听进去了。
他顿时有些感慨,想他对渡厄向来是非打即骂,一点都没见这个小子听进去不说,反倒是越发叛逆起来。
后来甚至离开祁夜家,发誓要在世俗里闯出一番名堂。
如今,不过是秦厌的三言两语,还不是当着他的面说的,他居然真的开始反思。
祁夜正初这一刻方才明白,他的教育方式从始至终都是错误的,他是一个不成功的父亲。
当晚,渡厄主动提出想要学习暗器锻造。
秦厌夹菜的筷子一松,刚夹起的鸡翅掉回盘子。
傅时予见状将那块鸡翅重新夹起,放进她的碗里。
对此,秦厌似是习以为常般,她如今反而更将注意力放在渡厄身上。
她转过头去,目光上下打量坐在对面的渡厄。
良久,她开口询问,“你说你要学什么?”
她昨天为了他和祁夜亭打赌,甚至祁夜亭都狠狠踩在他头上,都没让他转性。
怎么就吃个饭的功夫,就打通他的任督二脉似得。
渡厄不与秦厌探究的目光对视,而是选择低头扒拉米饭,然后闷里闷气的重复刚刚的话。
“我要学暗器锻造。”
对于他的突然转变,秦厌和傅时予不知内情,但白日里和他一起“偷听”的祁夜正初倒是心下一片了然。
为了防止秦厌追究,他连忙转移话题。
“好小子,去世俗转了一圈真是长大了,你想学那我就教你,明天就开始。”
“不,今晚就开始。”说完这句,渡厄也将最后一口饭吞进肚子。
他放下碗筷,眸中坚定的神色不容忽视,“吃完饭就开始,我吃完了。”
接着,他看向祁夜正初,一副我吃完了,就看你的表情。
然后,祁夜正初就在自己儿子灼热的目光下,艰难的吃完这顿饭。
等二人离开客厅,秦厌也没想明白渡厄到底哪根筋突然搭错了。
傅时予则是嘴角挂着笑,为她又夹上一块鸡翅,柔声嘱咐她多吃点。
终于忍不住,秦厌将啃完的鸡骨头丢进餐盘,转头看如今唯一在场的傅时予。
“他……”
刚说一个字,就听傅时予淡然的回应,“大约是无意间听到你白日里对我说的那些话。”
顿时,秦厌做了然状。
怪不得呢,她就说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原来渡厄吃软不吃硬。
次日,渡厄虽然一晚没睡,但整个人却显得神采奕奕,与之前有很大不同。
见秦厌从房间里打着哈欠走出来,他连忙上前,炫耀似得拿出一枚暗器递给秦厌看。
虽然那暗器很明显还比不上秦厌的成品,但索性也是有模有样。
对于常人来说,渡厄已经是天赋极高的学生。
至于跟秦厌,自然还是没得比,毕竟秦厌自认为她不是常人。
她与祁夜亭约了上午九点,因此夸奖渡厄几句,便将暗器还给他,转身朝洗漱间走去。
徒留渡厄拿着自己熬了一晚才勉强制作出这一枚能看的暗器,傻乎乎的嘿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