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在东离从不如此拐弯抹角的表达,谁知这西凉景武帝像看不出她不愿意一样,变着法子让她去后宫住。
既然委婉推脱不掉,她干脆直接开口截断。
景武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看向永宁眼神也带了几分威压,“可方便告诉孤王为何不愿?”
永宁抬头与他对视,自然也发现了他似有若无的威压,她却不惧怕。
景武帝是君主,想拿皇室君主威严吓唬她。
笑话!
她父亲是皇帝,兄长是东宫储君,也是东离未来的君主。
她自己就是皇室,又怎会惧怕一个年轻帝王的眼神威胁。
永宁双手交叠放于腹前,微抬下颚,面带笑容,“贵妃娘娘的父亲是臣,永宁的父亲是君,君臣有别。永宁虽不是西凉人,却也知道这些道理。若我与贵妃娘娘认了姐妹,不知是抬高了贵妃娘娘的父亲,还是折低了我父皇的身份。”
丝毫不惧的对视,让景武帝感到意外,微微挑了挑眉。
“好一个君臣有别,你既然不愿,孤王也不强人所难。”
景武帝微微一拂手,一位粉色宫装的宫女上前一步,向永宁微微福身:“桃夭见过帝姬。”
“陛下这是何意?”
“桃夭是民间长大的女子,帝姬是第一次来帝丘,自然不知哪里好玩,不若留桃夭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永宁不愿意收,但景武帝说的实在是客气又合理。
她是东离人,在帝丘人生地不熟,若拒了这宫女,难免被人说矫情。
可若收了…谁知这桃夭是不是景武帝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以防她有异心。
“永宁谢过陛下好意,只是永宁生于深宫,不大爱出门。桃夭姑娘想来应当是陛下身边用惯了的人,永宁不好夺人所爱。”
桃夭却笑眯眯的道:“帝姬不必担心,奴婢是陛下来的路上才买来的,底子干净能为帝姬引路也是奴婢的荣幸。”
永宁抬头看景武帝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觉得有些尴尬。
她居然心思如此明显,连一个民间女子都能看出来。
王贵妃也笑着帮忙应声:“是啊,桃夭姑娘未入过宫,只今日换了身宫装,还是在驿馆换的,底子干净,帝姬用了也用心。”
“永宁失礼,还望陛下见谅。”
骨节分明的手虚扶了她一下,景武帝放缓了声音:“无碍。”
等他们主子走后,桃夭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永宁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了?”
桃夭摇摇头:“帝姬长的真好看,跟天仙儿似的。”
福禄几人掩嘴轻笑,桃夭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手指上有厚厚的茧子,虽说桃夭动作快,却没逃过永宁的眼睛。
桃夭手指猛然被抓住,吓了一跳,“帝姬,怎么了?”
“你这茧子是怎么回事?”
“奴婢自幼贫困,靠缝补过活。”
对,就是这种缝补被磨出来的茧子,她想起来什么事不对劲了。
她在驿馆睁眼第一次看见青莲时,也觉得青莲的手应该和桃夭的一样,有这种缝补磨出来的茧子。
她拉着看了看桃夭的手,又拽着看了看青莲的手。
“青莲,你手上的茧子呢?”
青莲疑惑的收回手,“公主,奴婢跟着您从不干重活,手上怎可能会有茧子?”
永宁闻言,觉得耳边轰鸣,眼前一黑。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