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眼疾手快扶住永宁,等她缓过来,永宁心脏骤疼。
这不对,她记忆中,青莲绿荷手指上都应该有这缝补的茧子,怎么会没有呢。
她坐在椅子上,努力回想母后的容貌,却只能搜索到很模糊的记忆,是完全看不清母后的脸的。
“这怎么可能呢……”
她的呢喃没人懂是什么意思,福禄去找大夫,青莲绿荷给永宁倒茶。
二人站定,永宁又拽着她们的手仔细看。
“桃夭,你的手伸出来。”
桃夭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永宁仔细比对,青莲绿荷的手白皙娇嫩,与自己的相差无几,一看就是没有干过活的手。
桃夭的手指有茧子,手心还有干活时落下的厚茧。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与她的记忆完全不同,她慌乱抓住青莲,“青莲,你从前从没绣过东西吗?”
“奴婢绣过,但那都是被卖进宫之前的事了。”
“绿荷也是吗?”
“奴婢也是,从前家贫,伯父伯母逼着我做绣工补贴家用,已经是七八岁时的事了。”
“这不对……这肯定不对。”
“公主,怎么了?”青莲小心翼翼的问。
永宁起身,刚出院门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意识混沌,她又来到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有没有人……”
四处只有她的回音,永宁有些怕,四处摸索却什么也没摸到。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安于当下,不念来世。”
声音空灵,是个温润男声,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一回想,永宁就头疼的要命。
“你是何人?”
“你的故人,亦是造梦之人。”
这人说的凌模两可,永宁有些急。
“为何青莲绿荷与我记忆中不同,为何我明明在母后膝下承欢却记不起母后的样貌!”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仍是你,他仍是他。身份相同,记忆篡改罢了。你与他并无夫妻缘分,这梦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公主,安于当下,勿念来世。”
一阵强光闪过,永宁再次睁眼,看见了少年担心的眉眼。
脸上还带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剑眉紧皱,温热的手指还放在自己脸蛋上。
“王爷!”
永宁直接起身想拥住他,辰王却后退了一步。
“我还未卸甲,身上都是血,别弄你身上了。”
永宁笑眯眯的问他:“都说王爷还有十日才到帝丘,怎么一眨眼王爷就到了?”
辰王抿唇,福禄此时小心翼翼的站了出来:“公主,您已经昏迷了八日,王爷得了消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八日?
永宁微微皱眉。
她在那混沌之中顶多只呆了几句话的时间,怎么一睁眼就到了八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