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微微皱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神医?可是宫中御医?”
“是,李泽兰大人活死人肉白骨,医术高明,王爷今日担忧王妃,特让阿三哥哥去宫中请了李大人来。”
“即是宫中太医,为何不直接问太医,反而舍近求远传王爷入宫问话?”
桃夭一想,觉得也有道理。
“许是……王爷更能清楚的答出王妃为何会嗜睡吧。”
话音落,永宁脸上羞得红热。
永宁为何嗜睡,无非就是因为彻夜未眠,今晨辰王去上朝时她才刚合眼不久,日夜颠倒,睡上一日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儿,怎么景武帝就如那好奇的妇人一般偏要拉着辰王去问话。
永宁饮下药,口中的苦味久久不散,忍不住皱眉。
桃夭递上蜜饯,“夫人,解解苦。”
“你有心了。”
桃夭笑起来,嘴边有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夫人,这是王爷吩咐的。”
永宁白日睡了一整日,晚上倒睡不着了,她让福禄搬了椅子坐在廊下赏月。
“日落了,叶也落了。若是在东离,想来应该穿狐裘大氅了。”
永宁抚了抚身上的轻纱,感叹一声。
不知父皇母后在东离可曾安好,可有生华发?
皇兄在东离是否还一如往日的繁忙,无瑕用膳?
永宁摇了摇头,抬手抚到了自己已经盘起来的发髻。
曾她是七岁孩童,在父母兄长的疼宠下无忧无虑的长大,如今已经嫁做人妇,远离了自幼生长的地方。
永宁一坐坐了许久,月亮已经逐渐西落。
“福禄,什么时辰了?”
“王妃娘娘,子时一刻了。”
“王爷还没回来吗?”
福禄摇了摇头,院中都是宦官,他俯身到永宁耳边道:“公主早些歇息吧,奴才今日听宦官们闲话,说王爷今晚大约不回来了。”
永宁动作顿住,“为何?”
“说是大约留了王爷在宫中小憩。”
“可哪有留臣子在宫中留宿的?王爷宿在何处?这于礼不合。”
永宁由福禄扶着到屋中,桃夭几人已经将床铺好,永宁坐在床边,挥手让她们下去,示意福禄继续说。
“公主,听大人们说,王爷大约是歇在了东宫。”
永宁惊住:“东宫!?”
她声音过于尖锐,意识到自己失礼,连忙压低声音:“陛下怎可让王爷一个臣弟宿在东宫?这消息从哪里得来的?”
“公主放心,府中的大人们都是在宫中呆了许多年的人了,他们说王爷得胜归来回宫复命时常带着倦色,陛下都是让王爷直接宿在东宫的,这已是见怪不怪了。今夜王爷没回来,那些大人们都斗胆猜测,猜测罢了。统归能知道王爷被留宫中不是祸事,公主也可安心。”
“斗胆猜测?”永宁秀眉一横,“宫中宦官敢斗胆猜测主子们的想法意图?”
福禄弯腰:“是,奴才明日就在府中整顿。”
永宁挥手,福禄福身退下。
永宁躺在床上,心中有些焦急,翻来覆去睡不着。
“桃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