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步伐沉重的抱着永宁到马车,看她睡的安静,小脸儿红扑扑的,在自己怀里嘤咛一声,又把脸往自己怀里蹭了蹭。
他低头笑着看她,为她拨开脸上的碎发,又将披风噎紧。
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得子卿为妻,辰此生无憾。”
景武七年十月初二,西凉入了冬,众人都穿上了厚衣。
永宁生来怕冷,虽说西凉比东离天暖,但她手中仍是整日抱着汤婆子。
今日清晨辰王拿了一支桃花簪,极为认真的亲自为她簪发。
虽说挽的样式简单,不过也还不错。
永宁从屋中出来时桃夭没忍住笑出了声,“夫人,您这发髻还真是简单,若非夫人貌美,怕是要被人笑话的。”
辰王尴尬的笑了笑,低下了头。
“夫君亲手挽的,旁人想要还没有呢,哼!”永宁颇为傲娇的别过头,不去理会。
桃夭笑着看辰王,道:“帝丘百姓都道王爷王妃感情甚笃,是对神仙眷侣,夫人今日这发髻,恐怕又要让那些贵妇咬碎牙了呢!”
永宁抚了抚低盘的头发,颇为骄傲的看了一眼辰王。
“那是,天下能做到怀远这般的男子极少数,我命好,我遇上了。”
永宁成亲这几个月来也不少帝丘贵夫人们找她去赏花喝茶,永宁不喜欢那些虚假的交际场面,一一婉拒了。
本来那些贵夫人们都想着看她的笑话,毕竟女眷不为夫君打理后宅的关系,日后朝堂事总难做的。
永宁起初也担心,整日心不在焉的。
既不想看她们虚假的奉承,又怕辰王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朝堂路难走。
辰王发觉时也问过,得知了原因,也只是刮了刮她的鼻尖,极为宠溺的笑着道:“你夫君是皇室宗族,又是将军。一来无人敢给我使绊子,二来我在朝堂立足拼的是军功人头,可不是那群酸儒。夫人莫怕,不想去回绝了便是,不会对夫君有影响的。”
永宁这才放下心来,这几月来虽说没有夫人强拉着她了,但帖子也不少。
毕竟……皇室宗妇,只有她一人。
生来就是东离唯一的帝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嫁入西凉又是辰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夫君疼爱,没有婆媳矛盾,后院更没有莺莺燕燕。
真是让那群贵妇咬碎了银牙。
辰王带着永宁在帝丘城中转了一整天,买了许多时兴的衣服首饰,胭脂水粉。
永宁盯着糖人看了许久,辰王要买时她却摇了摇头。
“我吃糖食总会牙疼,阿兄便不让我吃了。”
辰王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抿唇盯着那惟妙惟肖的糖人,负手跟上她。
逛了整整一日,回到王府时已经黑了,永宁瘫床上有些不想动。
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回味着聚香楼的菜香:“聚香楼不愧是天下第一酒楼。”
辰王自己褪下外衣,整了整袖口,看她瘫在床上,半开玩笑的道:“你啊,可没刚来时那么规矩了。”
永宁闭眼无力的摆摆手:“太累了,逛了整整一天。帝丘城可比我们东离皇宫大多了!”
辰王许久没声儿,永宁感觉阴影一晃,她睁开眼发现辰王撑在了自己正上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夫人,该就寝了。”
想到今日自己及笄,她连忙躲过辰王坐了起来。
“桃夭!叫水!”
正准备站起来,就觉得腰间被人用力拦了一下,辰王搂着她翻个身正好坐在他腿上。
永宁感受到他呼吸落在自己颈肩,还有温温软软的唇,她侧头去躲,“王爷……先洗……”
辰王不语,眼神幽暗,拉下床帘。
翌日,辰王精神满满的穿好朝服,满面春光的去上朝。
永宁则像被霜打的萝卜,一觉睡到了大中午,辰王下朝了她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