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永宁噎住,自己儿子已经到了议亲的年龄,他这么对任温温,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兄妹,自然没问题。
可若是儿子对哪个女子都这样,那以后还得了?
永宁常常带着温温去逛集市,也常能听到百姓们在议论世子和太子两人都是人中龙凤,说哪家小姐心仪他们。
世子如今十七,早已到了议亲的年龄。
永宁自从嫁到辰王府后,极少出席宴会。可自从任温温到府中,她时常想着自己不喜交际,反正有辰王护着也没什么。
可任温温以后要在西凉嫁人,她这些年倒也常带着任温温走动官眷们的宴会,期盼着能有哪位世家小姐能与任温温交好。
能有个闺房好友,要比孤身一人强太多了。
可奈何温温这孩子性子虽然温婉,却也孤冷。
总是融不进去,直到某日永宁看到一位官员之女打着来与温温交好的名头来王府与世子搭话后才明白,温温不是不喜交际。
而且她们心不诚。
也是,没人会喜欢被利用的感觉。
永宁颇为惆怅的看了一眼世子,挥手让桃夭将温温带下去。
温温自幼乖巧懂事,知道永宁有话要跟哥哥们说,不多问,福身告退。
“你如今十七,可不是七岁。你若是对哪个女子都如此,日后旁人非你不嫁,你是娶还是不娶?”
世子撇撇嘴,“儿子自有分寸,不喜欢的人自也不会招惹。”
太子则是在旁看戏一般的含笑盯着堂弟,正巧被他抓个正着。
世子当即不干,颇为赌气的指着那玄衣少年:“母亲,阿兄四处撩拨,你怎么不说教他?”
“你阿兄的婚事自有你皇伯伯过问,哪轮得到你多嘴。”
太子听完这话眼中的笑意隐了下去,不发一言。
婚事?
无非是让他娶一个世人眼中温婉知礼大度的女子,哦对,大约还得在家世上能帮得到他的。
至于自己心仪不心仪,那冷漠的帝王才不会过问半句。
永宁看儿子犟嘴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陛下让你半月后去处理匪患,可想好对策了?”
世子一拱手:“母亲放心,儿子早已想好。”
阿武在旁边沉默着,看着世子挺拔的背影。
他十岁起就被父亲送到世子身边,让他尽心竭力的保护世子。
世子在王府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而此次去雍平郡平匪患就不一定了。
“阿武,烦请你多护着世子些。”
阿武拱手,一脸严肃。
太子挑眉笑道:“皇婶过于担忧了,堂弟的身手由皇叔亲自教导,没人能伤得了他。”
永宁看了一眼戏谑的玄衣少年,这也是个让人头疼的角色,自小闯了祸就爱躲在辰王府。
每次都得景武帝派李溸亲自来捉,捉着捉着人就长大了。
半月前他打了几个官员子弟,御史台都在参他,他闯的祸实在是大,谁也不知道他躲在了哪里,没人找得到他。
永宁急坏了,这孩子平日闯祸都爱躲在王府,独独那次没有。
西凉的夏日最是难捱,最后在某一日夜晚,永宁院中的梧桐树上掉下来一个人,西凉上下这才找到了失踪多日的太子。
后来永宁仔细盘问才知道,这孩子是知道自己的祸闯的太大了,哪里都去不了,也不敢去。
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躲在辰王府,怕给永宁惹麻烦。
最后没有办法,他趁着夜色,躲到了辰王府的那颗梧桐树上,梧桐树长得高,枝干也粗壮,他在那上面生生熬了四五天。
夏日炎热,怀中的果子也吃完,终于在那日晚上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永宁想到那日就一阵后怕,梧桐树那么高,他掉下来后太医都说他险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