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一个月后,永宁正忙着为温温做春衣,却听福禄说太子与新妇来了。
太子看见永宁手里的绣活儿,拿起来看了看:“皇婶这是给谁的呀?”
太子妃有些生疏的行礼:“侄媳谢乔氏见过皇婶,皇婶万安。”
永宁拍开太子的手,“这是给我儿媳的。”
她起来将太子妃扶起来,“好孩子,在辰王府你可以自在些。”
太子妃有些意外的看了永宁一眼。
她在自家赏菊宴上见过永宁,觉得永宁仪态端庄,温婉大方。
而且听说永宁出身东离皇室,是千娇万宠的嫡公主,她下意识的觉得永宁应当看重礼仪的。
可如今永宁对着她说在辰王府可以自在些,她有些不大敢信。
太子妃本就是庄子中长大,自由散漫惯了,嫁入东宫前后三个月,一直有尚仪局的姑姑来教导她礼仪。
她学的努力,却也实在觉得折磨枯燥。
来之前,她心中惴惴,太子安慰她说皇婶待人宽和,不必害怕。
她嘴上答应,却还是怕永宁会嫌弃自己礼数不周,提前三五天就一个劲儿的学礼仪。
太子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我早就说过了,皇婶待人宽和,你本就不用勤加练习的,瞎担心。”
永宁看太子妃手动了动,却又强忍着没有过多的动作。
永宁拉着她的手坐下,看她极为规矩的将手交叠放在腿上,知道她不自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延思幼时不喜欢被宫规束缚就常喜欢来我这里躲懒,在我这里,你大可放松些。”
太子妃微微颔首,“谢皇婶。”
永宁将自己手边的点心往她那里推了推,“先吃些点心吧,你喜欢吃什么尽管与我说,等午时我让小厨房做。”
太子看自家夫人不好意思,一手抓了两块点心,自己咬了一块,另一块很自然的就递给了她。
永宁看到,笑着拿起自己的绣活儿,边绣边说:“延思幼时调皮的狠,有次王爷刚捉了条大鱼要给我看,只是出去寻我的半个时辰的时间,等回来那鱼已经熟了。”
太子妃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俊美无俦的太子,似乎想象不到他幼时竟如此调皮。
“他幼时跳脱,唯独那次王爷如何说他他都不反抗,乖乖听训的样子看起来惹人怜。我怕他受罚,就去为他求情。谁知看见本该在国子监的人儿在我王府的池子边上,浑身都湿透了。”
“啊?那后来呢?”
永宁看她一眼,知道她已经没有刚开始拘谨了,就笑着继续道:“后来我才知他怕我伤心,偷偷抓了御花园独有的三条蝶尾金鱼。我怕他受罚,为他求情。”
太子在旁笑眯眯的吃点心,也不急不恼。
永宁上了年纪,常爱与他们说自己小时候的事。
他也觉得自己小时候待人真诚,没什么说不了的。
“皇婶最近怎么一直在为温温绣新衣花纹,前几月不是已经绣过了吗?”
永宁摊开自己有了皱纹的双手,叹了口气,“我老了,本是要绣冬衣给温温的,谁知春天来的如此快,等温温入府,冬衣大约穿不上了,只能绣些春衣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