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第二天睁眼时景武帝已经离开了,她的头有些痛,大约是昨夜喝酒的缘故。
她找水喝,看到了茶杯边的桃木簪。
这是昨夜她递给景武帝的,想让他代自己还给辰王,怎么又出现在了这儿?
青莲带着诸多宫女进来伺候永宁盥洗,她收拾好后,看青莲犹豫,好像想说什么。
永宁挥手让他们都退下。
“说吧。”
青莲福了福身,“娘娘,陛下今日去上朝时,好像有些不大高兴……”
永宁愣住,不会是因为这根簪子吧?
她用过早膳,算了算时辰,这时候应当下了早朝,她拿着簪子去太和殿。
李溸为她开门,依旧没有通禀。
永宁微微颔首,“多谢公公。”
对于御前的人,总得礼让几分。
李溸有些意外,以往的宠妃得宠时恨不得眼睛长到头顶,谁都不屑于瞧,对他也是多有轻慢。
不过永宁身为东离帝姬,身份本就尊贵,又是西凉的一宫主位,得宠了好几月,竟依旧如刚来时一样有礼。
他微微躬身,“这是奴才该做的。”
永宁拿着簪子进去,看见了北漠使臣和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
那女子睫毛很长,眉眼深邃,只半张脸就足以令人惊艳。
高挺的鼻梁和白皙的皮肤,微卷的头发,这是东离人没有的。
永宁在见到她第一眼,感受到了一种没由来的敌意。
景武帝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的盘着手中的菩提。
见永宁进来,目光落在她手上,冷冷的移开。
“臣妾失礼了,请陛下责罚。”
“无碍,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
虽说没有责怪永宁,她却从语气中听出了生疏。
怎么了?
“谢陛下。”
她抬头,看见景武帝嘴角含笑,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竟是一眼都没瞧她。
“北漠的大礼孤王收下了,就封个贵人吧,赐居储秀宫。”
北漠使臣躬身退下,路过永宁时顿了顿,偷偷打量了一下。
他的目光让永宁感到不适,她皱着眉头微微后退了几步。
永宁感觉到有谁在看着自己,但抬头,帝王只是低头盘着手中的菩提,一眼都没分给她。
她握着手中的簪子,不知该不该上前。
“月氏可以退下了。”
蒙着面纱的女子微微躬身,路过永宁时,又看了一眼永宁。
她等屋中只剩他们二人,拿着簪子走到景武帝身边,委屈巴巴的摊开手。
“云郎怎么把簪子又留下了。”
“你昨夜喝了酒,酒后的话做不得真的。”
“可我没醉。”
景武帝抬头,看她委屈,将一封密报拿出来放在她手边。
“半月前的密报,关于阿辰的。他今日应当就会回帝丘,我会召他入宫。你若想还,亲自去吧。”
永宁接过那密报,看景武帝又低着头处理奏折,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
“云郎……我发上如今还有你的玉笄。”
玉笄是男子束发所用,永宁今日也是用的他的玉笄盘的发,没有别的装饰。
我发上只有你的玉笄,我心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