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慈笙口不能言,也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永宁。
“温棋郡主是被我牵连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住她的名声,然后把她送回去。”
辰王摇头,“她不能先走。”
“为什么?”
永宁对上他的双眼,想到自己如今处境,恍然大悟。
王慈笙的确不能先走,有第三个人在,可以证明他们二人的清白。
可……若是有心之人陷害,将王慈笙屈打成招呢。
“不行,我不能再连累慈安阿姐的亲妹妹。”
“糊涂。”辰王难得的严肃,目光中带着些凶意,“你要为了保一个人而弃你东离百姓于不顾吗?”
永宁愣住,是啊,她是西凉后妃,可她更是东离的国公主。
东离国公主,这五个大字如同一座无形的巨山压在她身上。
她不得不肩负起整个东离的兴衰。
她笑了笑,目光带着几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苍凉,“王爷,你我二人在坊间本就有所传闻。如今你又救了我,如何与旁人解释呢。”
“那便不解释。”辰王第一次在永宁面前露出如此执拗的一面,他固执的不肯放开帘子,“我本就有私心,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看吧,他依旧是那个随心而动的谢怀远,更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谢辰星。
王慈笙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传闻都不知道,但见此时二人之间一人目光悲伤苍凉,一人痛苦固执,应当也猜到了几分。
她轻轻在永宁手间写:“阿姐,嫁一个所爱之人,要比权利更重要。”
永宁握紧了她的手,落了泪,“若我不是东离国公主,我可与所爱之人一走了之。但我是,我来和亲本就是为了我的子民,我不能那么做。”
王慈笙沉默,她出身不低,但较之权利,她更希望能遇到一个两情相悦之人携手一生。
永宁的心境,她理解不了。
“辰王殿下既然提醒了我要考虑我东离子民,那就劳烦殿下日后无论我是何处境都不要出手了。我帝王的恩宠,身份的尊荣我都有。我在西凉本没有什么威胁,但王爷每次回来,我都会失宠一段日子,王爷……”永宁抬眸看向他,见他眼眶微红,眉头微皱,知道他也是痛苦的,狠下心道:“我在西凉唯一的威胁就是帝王对坊间传闻的怀疑。”
马车中骤然一暗,辰王放下了帘子,别开脸。
他站在马车外,声音很平静,“所以娘娘的意思是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臣下出手相救了,是吗?”
“殿下聪颖。”
搭在剑柄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极力保持自己声音正常,“我做不到。”
要我看着你一次次的身陷险境而不出手,我做不到。
良久,马车中传出一声轻叹。
“何必呢。”
马车又被人掀开,整个马车都在晃悠。
她看到辰王拿出一个什么东西撒向王慈笙,只一瞬她就昏了过去。
她被辰王单手抱着下马车,又被他安安稳稳的放在地上。
只一瞬,她被逼到了马车上,前有辰王低头相视,后有马车无路可退。
他握住永宁的手,不容她抗拒。
“娘娘,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永宁别开眼,不愿去看。
他两手撑在永宁身侧,将她圈在怀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