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眼神中带有几分为不可见的哀求,“别骗我。”
永宁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没有。”
他缓缓松手,整个人像即将破碎的陶瓷娃娃,如此无助。
“你骗我,在云渊郡时,你也是难受的。”
“年少罢了。”
他看着她坦然的态度,与梦中的妻子极为相似,他缓缓将剑拔出来,抵在永宁腰间一点。
“行军时我每夜都会做一个梦。”
只一开头,永宁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剑缓缓下滑,滑到永宁胯骨处的某一点,停下,“梦中我与娘娘是夫妻,还有一个孩子,名叫延琛。”
永宁出了冷汗,心下惊慌,面上却丝毫未变。
下一刻,辰王猛然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臣下僭越,臣下方才剑指的这两处,娘娘是否有红痣。”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永宁不适的别过头去,“没有。”
剑尖一挑,永宁的缕带落下,她下意识的拽住即将下滑的衣衫。
他低垂着眼眸看她的动作,眼神带了几分不明的意味。
“受宠一年,守宫砂居然还在。”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下一刻右脸被人打了一巴掌,抬头对上她委屈惊慌的眼神。
“无耻!”
树上人影晃动,消失在原地,无人察觉。
他抬手想为她整理衣衫,却看到了她害怕的缩成一团。
他的手又放下,“抱歉。”
一声道歉,却牵出了永宁的委屈。
“谢怀远,你放过我吧。若没有你,我在西凉可以活得下去,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心性动摇,亦会被人拿去做把柄。”
他在梦中骄纵他的妻子,将那份心疼与爱意不由也带到了永宁身上,如今她放下高傲与身段,低声下气的哀求他。
他垂眸,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若是娘娘所愿,臣下……遵命。”
他从怀中掏出一条缕带,递到正在哭泣的人面前,“那梦太奇怪,印象也太深刻,梦中你是很喜欢天衣坊的缕带的。我前些日子恰巧路过,看到这缕带,下意识的想到了你会喜欢,就买了。我拿着也无用,今日也一时冲动毁了你的缕带,抱歉。”
永宁颤颤巍巍的接过,看他熟练的背过身去,知道了他什么意思。
缕带重新系好,辰王转过身,眼中露出来梦中一模一样的惊艳。
“很漂亮。”
和梦中一样毫不吝啬的夸赞。
“别怕,我让宁卿戴面纱先去了灵山寺,你如今在旁人眼中是安全的。”
他看出她的疑惑,也不藏着自己的心思:“宁卿是个最合适不过的替身,你若愿意,我可以带你走,去哪里都行。你若不愿意……”
他弯腰凑近永宁,与和亲途中一样的恶趣味,笑着道:“你若不愿意,我就等到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