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伤心,却也知道今日若帝王出了关雎宫的宫门,她就再无解释的机会。
当下也顾不得身上的薄纱,赤脚追了出去。
“云郎!”
养尊处优的玉足在踩到石头的一瞬,她疼的厉害,脚一软摔了下去。
帝王的脚步停下,看她穿着薄纱倒在地上,手心还被擦破。
她哭着又爬了起来,周围的宫人不敢去看,纷纷低头。
她扑在景武帝怀里,“云郎,你相信我好不好……”
景武帝握住她的肩膀,就在永宁以为他心疼自己时,他又将永宁推开。
冷冷的注视着她的双眼,如同看一个漠不相关的人。
“孤王不信。”
“我真的没有。”她哭的可怜,本就松散的头发经过刚才的一摔,彻底散开。
寒冬夜晚,她只穿了一件薄纱赤足在地。
她就这么追了出来,彻底放下了嫡公主和嫔妃的脸面与高傲。
景武帝也不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方绣帕,上面的鸳鸯绣的歪歪扭扭,只是被污血遮盖,那血迹已经干涸,变成棕色。
他将绣帕丢到她脸上,亦是落下了泪。
“这绣帕,是孤王在阿辰府中找到的。”
永宁蹲下捡起来,整个人都呆在原地,“这怎么可能呢……”
他步步逼近,握住她的肩膀,眼神是几近哀求的卑微,“这绣帕从哪里翻出来我都可以原谅,唯独阿辰不能,唯独他不能!”
帝王的怒吼声太大,永宁不停的落泪,“我真的没有,我昨晚真的只是去了藏经阁最高处。我想我母后,想我皇兄,想我陈娘娘,也想我二妹妹。可我回不去,我只能尽量站的高一点,那样才能往东方多看一些。我真的只是想家了,我哪里都没去……”
帝王几近崩溃,眼中的泪不停的落,狠狠掐住她的肩膀不肯松开,样似疯魔,“孤王给你机会,只要不是阿辰,别的男人也行,孤王杀了他就是,孤王既往不咎。只要不是阿辰,你说!”
永宁连连摇头,“谁都没有,这帕子不是我的。”
“我都忍让如此地步,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寒风吹过,永宁打了个冷颤,宫人们跪了一地,谁都不敢在这个关头说话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