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痛苦的闭上眼,不去看那男人痴迷的模样。
养情蛊安静下来,永宁意识回笼,她捂住自己的双眼,深知再也回不去了。
一室旖旎,臂弯处的守宫砂消失不见。
云诏南拿起那方丑陋的鸳鸯绣帕,擦去落红。
他将永宁扣在怀中,轻轻为她整理额边碎发。
“你是孤的。”
永宁脖间有红痕,是他情动之时种下的,借着微弱的烛火,他轻轻抚上,眼中的温柔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天热,永宁轻推他的胸膛。云诏南却更搂紧了些,语气中带了不可抗拒的威严,“不准离开孤。”
“我热。”
软软嚅嚅的两个字出口,云诏南心里一软,缓缓松开。
他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枕着自己的胳膊望着床顶,脑海中想的都是她刚才娇弱惹人怜惜的模样。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又想到之前在冷宫被他弟弟折辱致死的宫女,他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你的那个宫女,那日我命人将她葬在了南辞城外,寻人找了个风水宝地。还有你的那个小太监总是执着的去拿她的簪子,我想应当有什么特殊意义,就让人将她的首饰遗物都收拾了起来。如果那个小太监……”
云诏南转头,发现身边的美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合上了双眼,呼吸平稳,入睡很深。
他闭上嘴,安静的看着她的睡颜,没有平时的疏离与警惕,如今这模样才真正是乖巧的要命。
他抚上她的臂弯,那处的守宫砂已经消失,他眼底温柔,轻吻上她的额头。
永宁醒来已是翌日下午,她一睁眼,看到了面容憔悴的绿荷。
她见永宁醒来,端了一碗粥,“公主,多日未吃好,喝些粥养养胃吧。”
永宁心疼的抚上绿荷略有消瘦的脸颊,泪眼汪汪。
“绿荷,你瘦了。”
绿荷摇了摇头,露出宽慰的微笑,“奴婢没事,只是瘦了些而已。太子殿下只将奴婢与福禄关了起来,并没有折磨。”
她哭着扑到绿荷怀里,声音颤抖,“对不起……我谁都护不住……”
绿荷轻拍她的脊梁,“公主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没必要为了旁人委屈自己,也没必要护着谁,奴婢们没能护好公主,是奴婢们的失职。”
福禄在旁站着,也瘦了不少,不停的擦泪。
绿荷话说的没错,永宁和亲去西凉时才十五,还未曾及笄。
来南楚为质子也才刚过十八岁生辰不久,就要遭受如此折辱。
“公主你看,奴婢与福禄安然无恙,太子殿下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才没让人折磨我们,是公主护住了我们。”
绿荷安慰永宁,让她喝下粥,又让她休息了会儿。
东宫的宫女看到永宁睡下,都安安静静的福身告退,她们不知永宁身份,但她是第一个在东宫太子寝殿就寝的女人,恭敬些总不会出错。
夜晚永宁被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看到云诏南背对着她坐在那里,拿着笔在写什么。
她不想见他,翻身背过去。
过了一会儿,她肩膀被人轻拍。
“你看,孤的画。”
永宁转过去,画映入眼帘,滔天的怒火在胸腔翻腾。
云诏南的画被丢在地上,他低头去看,姣好的面容上有她之前挠他留下的疤痕,很淡。
“无耻!”她发丝散乱,双眼通红,像个被惹急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