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护着自己的肚子,景武帝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诸多宫女太监看到帝辇,纷纷跪下问安,等帝辇过去,永宁听到了背后小小的讨论声:
“那不是皇贵妃吗……”
“去南楚一年,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嘘,别说了!她走时就冠宠后宫,仔细被听到了掉脑袋!”
那声音满满的嘲讽:“嘁,走时如何那也是一年前了。如今她肚子里不知怀了哪里的野种,你当陛下还会愿待她如初吗?那张从南楚送来带血的元帕,可是众人皆知!”
永宁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陛下听到那议论声了吗?”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她厉声呵斥:“停下!”
帝辇停下,那几个宫人亦是身子一僵。
福禄看永宁要下来,立马伸出胳膊。
“公主小心。”
景武帝的不作为,宫人明目张胆的议论彻底惹恼了永宁,她护着肚子到那二人面前站定。
绿荷在旁虚扶着她,冷眼呵斥:“放肆!背后议论主子是要拔舌头的重罪!”
永宁盯着那方才口出狂言的宫女,她手中有一个托盘,永宁指尖微挑,看到了里面精美的华服。
“哟,真是漂亮。这是要送去哪儿啊?”
那宫女万没想到永宁竟然敢呵住帝辇下来刁难,吓得跪在地上,“要……要送去储秀宫……”
“储秀宫?”永宁眉毛微挑,“哦~那个北漠来的月氏?”
那宫女胳膊颤抖,连带着托盘也端不稳,“是……是……”
永宁微微弯腰,笑盈盈的看着她。
“我记得我走时她有了身孕。”
那小宫女看永宁笑盈盈的较为和善,也勉强想跟着笑,可嘴角刚扯上去,脸上当即挨了一巴掌。
“挑拨离间的东西,怎么没难产让她一尸两命死了呢!”
绿荷闻言一惊,万想不到如此恶毒的话竟然出自永宁之口。
公主被陈瑾妃教养长大,最是端庄知礼,如此恶毒的话……
她看着那宫女眼中蕴了泪,垂眸全当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