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武帝不知何时也下了帝辇,站在她身后,眼睁睁的看着她掌锢那宫女。
他身影高大,将永宁笼罩在阴影之中。
“李溸,拖下去杖毙。若再有宫人如此,按律处罚。”
永宁听他如此处理并不满意,她转过身,眼神怨毒,冷冷勾唇:“没想到回来后宫中居然还有月氏这么一号人物,我还以为以陛下对我的爱,陛下早让她死无全尸了才对。”
他低头看着她,感觉熟悉又陌生。
“……我……”
永宁垂眸,不想与他说一句话,冷漠的从他身旁路过。
景武帝捻着藏在袖下的那朵海棠花,垂眸看着它在自己的摧残下一点点成为残破不堪的模样,不知所措。
前世他的不作为让他的妻子生气,怨恨。
可如今他已经有了严令,为什么……还是这么恨我……
他追上她,轻轻拉住她的手,“别生气了……”
永宁挣开,冷眼看着他,“我要你杀了月氏,将她千刀万剐曝尸荒野,以解我心头之恨,你做的到吗?”
景武帝纤长的睫毛掩盖住那双好看的眼睛,他试图拥住她,永宁却伸出手挡在二人之间。
她缓缓凑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带有报复性的重复他曾经说过的话:“陛下还是不要碰我了。残花败柳之身,怎配陛下的床榻?”
他整个人都僵住,知道二人之间的隔阂已经不止辰王了。
他无法挽回。
她轻蔑的笑着看了一眼僵住的帝王,搭着福禄的手缓步离开。
爱?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男人的承诺连狗叫都不如。
景武帝爱她,却更爱他的江山基业。
他也在灯会那晚向神明祈愿与她生生世世,也向她保证不会让她失宠。
狗叫还能听个响,男人的承诺也只能听个乐。
她走到关雎宫前,护着肚子踏进宫门。
不,云诏南做到了。
他答应自己的所有事……都做到了。
他没有食言,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