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文臣见朝中跪下去了一大半,景武帝在上又似有若无的用眼神威压,他双膝一软,“吾皇圣明!”
景武帝满意的看文武百官都无异议,拂袖起身,“退朝!”
永宁在关雎宫百无聊赖的侍弄花草,忽而之间,她拿起剪子将一朵开的最艳的花剪掉。
“这宫中,最不该出现的就是出头的鸟和开的最艳的花。”
绿荷福禄垂眸,全当没听见。
公主自云诏南死后性情大变,完全没了曾经那个温婉的模样。
可这一切他们能去怪谁呢?
怪圣宁帝?还是景武帝?亦或是云诏南?
他们身份低微,他们在这个皇权社会说不上话。
公主也无法怪任何人。
她被教导妇德妇容,被教导三从四德。
生逢乱世,又是男权社会
她一个名满天下的公主,谁都护不住她。
她只能一次次的被迫从弱者手中当做和战借兵的棋子送给强者,以保他们自己的江山。
错的不是她的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是这个世道。
是啊,这宫中出头的鸟死的最快。
宫中开的最艳的花,会被人惦记采摘。
李溸的圣旨到的很快,他道永宁身怀六甲不便行动,便由福禄绿荷代为接旨。
封后的旨意传遍六宫,昭告天下。
可那位未来的皇后面上却毫无喜色。
她迷茫的抚上自己的肚子。
宫妃自戕是大罪,要诛连九族的。
可她早已没有九族了。
东离的皇族被李氏屠尽,她是离氏在这世上仅留的血脉。
她不想日日与杀父仇人在一起,可她还有腹中的孩子,还有忠心的奴仆。
她不能死。
永宁的眼神蒙上一层冷意。
她还有仇没报。
月氏挑拨离间,让景武帝撤兵,置她父兄于死地。
又煽动北漠南楚勾结,逼迫景武帝将她送往南楚。
若不是她,永宁不会没有亲人。
若不是她,永宁也不会受尽屈辱,腹中孩子也跟着自己被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