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她们纷纷福身称身子不适,先回宫了。
永宁等她们走后,由绿荷扶着走到宫门处,看着月氏被几个嬷嬷按住掌锢。
月氏双颊肿的很高,完全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样,永宁微微抬手。
绿荷道:“停!”
掌锢月氏的嬷嬷躬身退在一旁,永宁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肿的老高的猪头,她捏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冷笑一声,“瞧瞧这张脸,不知你父王母后来了能不能认出来呢?”
月氏已经双眼迷离,有些认不得人了,听永宁的声音,她恨恨道:“皇后娘娘,嫔妾不过是无心之言,何罪至此……”
“无心之言?”永宁抬手又为她添了一巴掌,眼神骤然变的凌厉,“本宫的族人因何而死你比谁都清楚,如今装什么可怜?”
“你在做什么!”
永宁漫不经心的抬头去看那宫门处身着龙袍,脸色阴郁的男人,她护着肚子后退了几步。
嬷嬷们知永宁回来前宫中就数月氏最得宠,眼下见景武帝来,她们也悻悻的松开了手。
月氏伏在地上,先一步开口:“是嫔妾出言不逊,惹恼了娘娘,娘娘罚的有理,嫔妾认罚。”
永宁惊于她这面孔的转变,眼神一暗。
梦中的林娇娇就是如她这般在男人面前装可怜,永宁最憎恶这种人。
景武帝将月氏扶起,纤长的手指搭在月氏的腰上,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失望的望着永宁,他红着眼眶开口:“本以为你是孕中情绪不安,竟没想到你如此恶毒。”
永宁眉头一皱,刚想开口辩解,月氏便倚在景武帝怀中娇娇弱弱的开口:“陛下……是嫔妾一时失言惹恼了娘娘,是嫔妾的错……”
他盯着永宁的双眼,其中指责之意令她无法忽视,“她为孤王诞育子嗣,你竟如此待她。作为中宫,难道不该贤良大度吗?”
永宁拔下头上的玉笄狠狠扔在地上,玉笄应声而裂。
景武帝看着那被摔的七零八碎的玉笄,心里隐隐不安。
因为那玉笄是他给她的,自她从南楚回来,他也还给了永宁。
再抬头时,她已红了眼眶,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忍了几忍才压下颤抖的情绪。
“我怀的的确不是你的血脉,可我腹中的孩子是在哪里怀的?又为什么去的那里?”
景武帝沉默,知是自己对不住永宁。
方才那几句维护月氏的话也是看永宁咄咄逼人,气势太强,下意识的要去维护弱者。
而今若站在永宁的角度来想,她为了自己的江山去做和战质子受尽屈辱,她如今身怀六甲,自己却维护另一个女人。
自己还说出了月氏为自己诞育子嗣,让她贤良大度。
他这话在永宁听来,一是指责她怀的旁人的孩子,二是指责她没有中宫之德,善妒恶毒。
“卿卿,我……”
月氏眼见景武帝要低头道歉,当即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景武帝深深的看了永宁一眼,将月氏抱起,向外走去。
永宁的泪越盈越满,眼眶再盛不住,落了下来。
她向前追了几步,终是委屈的哭了出来:“明明是她先提起我亡兄的!我母后,父兄还有族人怎么死的云诏南都已经告诉了我!他们怎么死的,谢云星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他的脚步并未有过停顿,永宁如今不怕他拿东离威胁自己,抓了地上的碎玉块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