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忍不住哭了出来,“公主……那孩子是个死胎……”
永宁愣住,她明明记得自己昏过去前听到了孩童的哭啼,声音还很响亮。
“怎么可能呢,我都听到了我的孩子在哭。”
绿荷哭着跪下,不敢抬头看永宁:“公主,那孩子真的是个死胎。奴婢原也不信,稳婆就抱了孩子让奴婢看。那孩子浑身青紫,稳婆说生下来哭了两声就咽了气……”
绿荷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永宁不可置信的摇头,“不……不可能……”
她抓着绿荷的衣服,哭的崩溃,“我生之前那孩子还在踢我,他那么活泼,怎么可能生下来是个死胎,怎么可能!”
那孩子在她腹中很活泼,总是踢她,怎么可能生下来就没气儿了呢。
“有人害我,是有人想让我生不下来!”永宁揪着自己的衣领,浑身的汗,哭的令人心碎,“我不是宁卿,所以他不会像容忍宁卿一样容忍我,是我错了……我不该妄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我不该有半分妄念……”
绿荷哭着将药又端起来,“公主,喝药吧,孩子已经没了,身子要紧。”
永宁却罔若未闻,她又倒在床上,哭的撕心裂肺,“我不是宁卿,他爱的不是我……”
命运的齿轮转动缓慢,近了尾声。
绿荷跪在她床前看着她哭了许久,哭到嘴唇干裂,双眼红肿,哭到声音嘶哑。
天蒙蒙亮,永宁突然哑着嗓子问:“陛下去了哪儿?”
那声音太虚弱,绿荷真怕她一口气上不来昏过去。
“公主昨夜即将临盆时……陛下去了储秀宫。”
永宁轻笑一声,满是自嘲,“竟是连等我出来都等不得……”
“呵呵呵呵……”
她转过身,心里的疼痛竟稳稳压过了身体上的疼痛。
她脑海一片空白,只双眼不住的流泪。
“我想回家……”
我不想在西凉待了,我想回东离看一看,想去云诏南的墓前哭上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