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冷冷盯着他,“半年前我中过一次伏灵草,陛下可曾查出真凶?”
景武帝愣住。
“可曾惩治真凶?”
他没有惩治真凶,故而面对着她的质问,他只能握住她的手沉默。
“那我中蛊,陛下可曾惩治过真凶半分?”
都没有。
永宁看着他,忽而觉得他脸上的泪是那般可笑。
她眼神下移,看到了他因哽咽而不断滑动的喉结,轻声道:“我几次三番遭遇毒手,真凶是谁你我心知肚明,可你从未惩治,故而她才如此胆大妄为。”
永宁突然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暖,也很抖。永宁也知道他很怕自己死,无力的笑了笑,“若没救,便算了吧。”
景武帝连连摇头,他鼻尖的泪滴落到永宁的衣领,阴湿了一点,娇嫩的淡粉色变的深了些。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
景武帝拥紧了她,觉得喉咙一甜,也吐出一口鲜血。
谢如烟吓了一跳,用帕子给这个擦擦,给那个擦擦,忙不过来。
李溸早已让别的宫女太监都出去了,连同那装着圣宁帝头颅的盒子。
谢如烟看景武帝要倒,连忙把永宁拽到自己怀里,看景武帝倒在李溸身上,难受的喊:“哎呦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干什么呀,你吐血他也吐,嫌命太长了不是!”
谢如烟将永宁扶起来,放到床上。李溸则将景武帝扶到椅子上,李泽兰为他诊脉。
谢如烟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为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小丫头别急,天下能人千千万万,一定会有人能治好你的。”
永宁却轻摇了摇头,“不……我不想再……”
谢如烟娇嗔的瞪了她一眼,温声道:“糊涂了不是?你要活下去,要等到辰王收服北漠,届时陛下才能理直气壮的杀了月氏。北漠收服后,天下除去一些零碎小国,便只剩下东离了。于我西凉而言,将东离收入囊中不过是迟早的事。”
她轻声安抚永宁:“所以,你要好好活着,要等到仇人的人头落地。”
景武帝那边已经把完了脉,李泽兰正在给二人找药,李溸已经出去找景武帝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