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战死,朝廷会发抚恤金下来,但他们家并没有收到抚恤金,所以谢家人就是赌了一把,赌那姑娘的大兄成了将领。
“隔壁院子的姑娘自小就如玉娃娃一样可爱,性子又活泼,父亲是很喜欢她的。但母亲出身颍川陈氏,最是瞧不上商贾之女,便对这个未来儿妇并不待见。后来父亲病故,我大了些便去科举。高中状元,得进翰林院,陛下在都城赐我府邸,母亲便想法子让我摆脱宁氏。”
说起她的性子时,景武帝眼中的点点笑意令人无法忽视,说到母亲让他摆脱那女郎,他又苦涩的笑了笑。
“母亲甚至想让我在都城先与那清河崔氏之女成亲以此来摆脱宁氏。谁知半年后朝廷有位新贵凯旋,那人正是她的大兄。她大兄守了孤城,将伤亡减至最低击退了敌军,撑到了朝廷援军到来。陛下念其功勋,封了个四品城门校尉,也在都城赐了官邸。”
这二人命运还真是纠缠不休,他高中状元进了都城,她大兄便也得了功勋受帝王赏识。
“我们的亲事便也瞒不住,母亲只能硬着头皮将宁氏迎进门来。”他口中苦涩,难受至极,“母亲瞧不上商贾出身的宁氏,婚后便多有磋磨,更是在三年后便以无后为由头强按着我纳了清河崔氏的庶女。”
“卿卿不是她的名字,是我们那时对夫人的称呼。”他笑起来,“她叫宁甯,寓意着平静安宁。”
平静,安宁。
她们是如此之像,名字中都包含着父辈们对她们的期望。
可往往事不尽人意,她们的命道与父辈们的意愿反道而行。
“他们都不记得我夫人的名字,听我唤她甯卿,便以为她叫宁卿。”他笑着道。
永宁却为那女子觉得悲哀。
女子一辈子都是男子的附属品,哪怕是香消玉殒,墓碑上也只会留下夫家与母家的姓氏,不会有她的名字。
世人听他唤她甯卿,便误以为她叫宁卿。
景武帝握住她的手,“我错了,不该将你当做卿卿的替身,也不该那么执着的要你留在我身边。若你没有因我的固执留在宫中,便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永宁忽然笑了,反握住他的手,多日来的心结解开,“陛下可还记得我刚到西凉时有段时间昏迷不醒?”
景武帝乖乖点头,“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