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人在,听明也不打算继续演下去了,他颔首垂眸,道:“自然是猜的。”
古意止住脚步,看着他,道:“江府的所有护卫里,你和闻朝的武功最高。闻朝寡言,与其他护卫并不亲近,但却是外冷内热的性子。你与其他护卫称兄道弟,他们与你十分亲厚,对闻朝疏离。你偶尔失踪,他们还会替你遮掩……”
她顿了顿,抬起手靠近他,听明心里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你怕什么?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不会揍你的。”
古意声音温柔,仍是探出手,取下他发间的一片叶子,指尖夹着它,展示在他眼前:“喏,可识得?”
听明抬眼,看见是一片九微花树的叶子,眼神微怔。
古意双指一甩,叶片旋出,速度极快,擦过听明脸侧,嵌进他身后不远处的墙壁。
听明没有说话。
古意静静看着他。
风声响着。
片晌,女子淡然道:
“当好你的江家护卫。”转身离开。
听明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摸上脸,沾了血,有些微疼。脸侧被叶子划了一道细窄的血痕。
她在警告他。
……
古意行至梨花树所在的庭院。
此时月光明亮,树上已经没有梨花,枝干曲曲,尽是清冷。
一名男子着月白锦袍,站在树下,正对着树身。
古意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她却能认出他。
他穿着的那身锦袍与她的月白衣裙出自同一种布料。
之前布商送了一些新布料过来,月白锦锻最为出彩,正好能做两身衣服。
江夫人让制衣做了一件锻裙、一件男子锦袍。
锻裙自然是给古意的,锦袍本来是做给江清城的,但制衣弄错了尺寸,做出来的成品一送到江府,古意和江夫人便看出江清城那大块头绝对穿不了。
正巧他来找古意,江夫人眼睛一亮,拿着锦袍往他身上比了比,笑道:“巧了,正合适!给你了!”
他接过锦袍,收在房里,却从来没有穿出来过。
“封酒!”
古意唤他名字。
封酒身形一顿,转过身来。
月光倾洒,更显他那张用笔墨勾画出来的俊俏之容。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他的脸渐渐脱去了少年的稚气,模样愈发与古意记忆中的赵坚重合。
“小姐!”封酒扬起笑容。
古意关心道:“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外面多冷,怎么不回自己屋子里睡觉呢?”
“我在等你。”
古意怔然,温声道:“我被圣上留在恒宫,按道理应该是第二天白日才会回府,你原本是打算在这里等一夜吗?”
封酒看着她,轻轻点头。
古意无奈地摇摇头,道:“你呀,吹着寒风等人,整个府里,也就只有你会这样做。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夜间寒凉,你在这里等我,生病了怎么办?”
封酒道:“我不会生病的。”话落,突然咳嗽了几声。
“你看吧!是不是着凉了?走啦,跟我回院子,各回各屋,取暖!休息!睡觉!”
封酒跟着古意朝院子的方向走去,古意的红色披风在风中扬动。
“小姐,你的白色大氅呢?”
“那件白色大氅沾了灰,圣上便赐了一件披风给我。”恒宫发生的事情复杂,古意也不想将他牵扯进去,便半真半假地回答。
封酒眼眸闪过一丝异样情绪。
女使阿偌,喜红衣。
恒曦帝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