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发疯一般的两人,白酒儿缓缓道:“他身上的毒很复杂,不像只有一种毒。这三种毒药都没有如此慢性的死亡过程,早就死了。只可能是多种毒混在一起,相生相克,反而让他阴差阳错活到了现在。”
之前白酒儿在给谢长令看诊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身上毒素复杂,不像只有一种毒。
但也仅仅是猜测。
如今在看到阿知递来的纸张,看到着上面的三个毒药,联想起谢长令之前的症状和毒发情况,脑子里大概就知道了应该是三种混合。
竹矜激动地看着白酒儿,眼中除了震惊更多的还有佩服。
“白姑娘不仅医术出神入化,连毒术也一骑绝尘,真是让人惊叹。”他由衷地赞叹道。
能一眼就看出毒,就证明她的毒术造诣也很高。
只有会用毒,才会解毒。
白酒儿没有理会竹矜的赞叹,这个世界的大夫对她的惊叹也好,崇拜也好,太多了。
已经见惯不惯。
“这三种毒,要搞清下的先后顺序和时间点。”白酒儿坐到凳子上,“虽然现在知道谢长令中了哪三种毒,但是这些毒中先后不同,时间不同,所用的疗法也不一样。”
“这些毒的先后顺序和时间,只有长令醒来才知道。”竹矜说着,又皱起了眉,“可是现在似乎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他说着,担忧地看向床上的谢长令。
此时的谭沉嘉躺在床上,脸色诡异的红润,嘴唇乌色。长长的睫毛在烛光里投映出阴影,安静又无生机。
好像已经睡过去了。
绝美的五官让人看着就心疼,满满都是破碎感。
想要知道这三种毒药的顺序,只有在他醒过来之后,告知每一种毒药中毒后的身体状况和反应,然后让他根据状况来回忆中毒的顺序,以及大概中毒的时间点。
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如何让谭沉嘉醒过来。
“白姑娘可有别的办法让他醒过来吗?”竹矜问道,带着希冀。他能试过的办法都试了,如今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白酒儿没有多言,只是问道,“他今年多少岁?”
“主子今年二十有五。”阿知回道。
“虚岁还是实岁?”白酒儿问。
“虚岁。”
阿知话音一落,白酒儿便伸手,“拿笔来。”
虽不知她要做何,阿知也赶紧准备好了笔墨递到白酒儿面前。白酒儿低头便开始写起来。
竹矜走到她旁边,低头看着她所写。
但……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
那根本算不上字,看起来就是鬼画符,扭扭曲曲的线条飞快地划过去。
白酒儿写得飞快,她用的是“医生专用字体”……无他,这样她能以最快的速度捋清思路。
屋中安静地针落可闻,阿知和竹矜都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一直写写写。
很快,天色便晚了起来。
点起的烛光轻晃,时明时暗,阿知赶紧走过去点亮了更多的烛台,屋中顿时亮堂不少。
白酒儿似是不知,继续低头奋笔写着。
良久,她放下了笔,擦着额头的细汗,将一张纸拿出来,“这是他中毒的顺序和时间点。”
竹矜一愣,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有人可以不问患者自己推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