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会儿,就镇住了这数以万计的难民潮。让他们心生感激又畏惧不敢造次。
这是何等魄力和手段。
就连主子,也不敢这样当街杀人。
白姑娘手段厉害,胆子也大,竟也不怕官府问责。
这事儿回去得给主子说一声,只有主子出面才能摆平。
他沉默着赶着车往前而去。
白酒儿也回了车里。
一回到车中,她就面露嫌弃之色。
“帕子帕子,多给几条!”她催促阿稚。
阿稚身上带着一堆白酒儿勾搭书生的帕子,一股脑递过去,看着白酒儿的眼睛里冒着星星。
“小姐真厉害!”
白酒儿一边使劲擦着身上的血迹,一边斜着眼问她,“你不怕?”
阿稚摇头,她不仅不怕,看起来还很兴奋。
白酒儿认真看着她,须臾,得出了结论。
阿稚这丫头是个反社会型人格。
再看薛棠,早已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了。看着白酒儿的目光惊疑不定。
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嘛。
她作为顶级的外科医生,前世不知道见了多少血腥的场景。死人也见过不少,心理素质很强。
死人和血腥并不会让她害怕。
可第一次杀人,还是让她的手有点儿发抖。
“下次我也帮小姐杀人。”阿稚接过匕首,兴奋地擦着。
杀人就能收服人心,这也太简单了。
白酒儿:“……”
待她擦完能擦的血,才转头看向阿稚,“我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我知道,小姐是为了收服人心!”阿稚举手积极抢答。
“是,也不是。”白酒儿道,“人心这个东西,向善最好收服。可一味的向善,只能收服本就善良且知感恩的人。难民者不计其数,其中不乏本性不善者,甚至恶人也不少。”
她要的,不是他们将自己当做菩萨的那种收服,而是要他们在自己面前听话。
她要建立秩序,将让他们不敢生二心。
这样的收服,就一定要有除了感恩之外的情绪——害怕。
友情也好爱情也罢,所有正向的情绪,都是主观把控的。若是只靠着他人主观的正向情绪,是最蠢的。
就像你图一个男人,只图他对你好,是最虚的。
因为好,是很容易变得。
人性复杂。
爱情是,友情是,这些难民的依附,也是。
在白酒儿看来,所有的情绪中,最稳定的,就是害怕。
没有什么比害怕更有用。
即使他们想要造次,想要脱离自己的掌控,但害怕会让他们依旧听话。
一味的暴力并不能让他们害怕,反而容易触底反弹。如何让人害怕也是一种学问。
“恩威并济,才有用。”白酒儿苦口婆心地教导阿稚。
阿稚点头,“我懂了。”
“以后小姐负责施恩,我负责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