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儿看得瞳孔一缩,“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坐好!”她说着,将秋生轻按到床上坐好,就要去扒他的衣服。
准备认真查看他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受伤。
秋生顺着她的动作坐下后,见她就要扒自己的衣服。身子一侧躲开,皱眉道,“主子,我自己来。”
“什么自己来?”白酒儿也皱眉,“我瞧瞧。”
她不容置喙地开口,再次伸手。
秋生伸手拦住她再次伸来的手,严肃地道:“主子,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白酒儿气笑了,“我对你动手动脚?”
说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我对你动什么手脚?”
听着白酒儿的话,秋生瞪眼,却又不敢瞪白酒儿。
咬着牙又怒不敢言。
什么叫毛都没长齐?!
他早长齐了好吗。
白酒儿一巴掌扇开了他拦着自己的手掌,“起开,我看看。”
肩胛骨这里伤都可见白骨了,这么重的伤都瞒着他,不知道他身上还有没有更重的伤。
她一边将秋生的衣服扒光,一边生气地道,“你什么地方我不能看?”
她是大夫,什么地方没见过?
什么地方没少见?
“我又不是禽兽,还能对你一个小屁孩有什么想法不成?”
秋生咬着牙关,有点生气。
但他忍着。
他不敢跟白酒儿顶嘴,只是板着的脸上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爽。
但白酒儿哪里管他爽不爽,径直扒光了他的衣服。
等见到秋生身上的伤,手都在颤。
不仅肩胛骨那里有深可见骨的伤,背部也被剑划拉出了许多的口子。血红的肉皮从里头翻开,都已经黏糊在了衣服上。
腰间,更有一剑直接杀了进去,还不知道多深,简陋地包扎过,但血依旧染红了包扎的衣物。
新伤之下,还有无数旧伤的痕迹。
整个身上,无数可怖的伤痕如沟壑错落,竟然没有一块儿好皮。
那一条条长长的伤口,看起来就很恐怖。
“天哪,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白酒儿声音都在颤抖。
她的手指想要去抚摸他的伤口,及近,又怕弄疼他,又迅速触电一般收回来。
“疼吗?”她不自禁地喃喃问道。
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这样的伤怎么会不疼?
“不疼。”秋生回道。
白酒儿嗔了她一眼,嘟囔道,“这该多疼啊……”
秋生看着屋子里,目光涣散,“这点儿小伤算不得什么,主子放心吧。”
白酒儿没有理他,转头跑了出去。
很快,她又跑了回来,手里提着个药箱。
“坐好。”她说完,开始替秋生处理伤口。
秋生坐着一动不动,任由白酒儿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此时夜色已经很晚了,白酒儿包扎好了一个,然后转头先去将烛台点亮。
可是即使点了烛台,其实光也不亮堂,只是能视物的程度罢了。
此时白酒儿可怀念前世的大灯管了,那亮堂的,特别是手术的时候,就没有看不清的地方。
现在昏昏暗暗,想要认真查看伤口,都要凑得很近。
还不一定看得很清楚。
将他背上和肩胛骨那里的外伤清理上药后,又包扎好,她解开了他腰间缠着的衣物。
解开之后,一片血肉模糊,不仅是腰间,就连腹部,都受了重伤。
但伤口已经合上了,不是愈合,而是用滚烫的铁烫过,所以现在一块儿烂肉,与衣服粘连在一起,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