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儿蹙眉,有些火大,“我也不行!”
“就是我,要你去死,你也不可以听。”
听着她絮叨的念叨,秋生偏过了头,不看她。一副不想听的样子。
白酒儿伸手掰过他的脸,正对着自己的眼睛。
同时俯身,近在咫尺恶狠狠盯着秋生的眼睛。
“听着,看着我的眼睛,答应我,就算我要伤害你,也不可以。没人能伤害你,你要为自己而活。”
“没人生下来是别人附属,你也不是。你是你自己,秋生,是你自己,谁也不能决定你的命运。”
“听到了没?”
秋生“嗯”了一声,“听到了。”
白酒儿盯着秋生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里如山间的深潭,无波无澜胡,棕色的眼眸像是经年沉淀的湖泊。
这小子眼睛怎么这么好看?
白酒儿放开了他的脸,自己也离开了他一些。
“听到了就行。”她道,再次去拿药箱,斜了他一眼,“考考你,如果有一日我让你去死,你该怎么办?”
“那我就去死。”秋生淡定道。
白酒儿拿着药箱的手一顿。
她看着油盐不进的秋生,咬牙道,“回答错!”
“那我就……”秋生哪里听过这种奇怪的问题,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犹豫开口,“那我就……拉你一起死?”
白酒儿:“……”
“正确答案是,若有一日我让你去死,你就远离我。”白酒儿道,“真正在意你的人,是不会让你去死的。”
秋生半知半解。
他们这样的人,生下来就是为别人而活。就算遇到了主子很在意自己,真正的生死关头,也会让他们去死。
他们并不会因此怨怼,这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职责所在。
他现在在意的,就一个事。
“远离你,那我去哪里?”他问道,脸上是单纯的疑惑。
白酒儿:“……”
她认真想着,道:“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比如开个小酒馆?开个小医馆?你不是在我这里学到了好些诊治的医术吗?”
“或者去策马游江湖,当个行侠仗义又洒脱不羁的游侠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就想呆在你身边。”秋生想也不想道。
说着,他脸色板了起来,看着白酒儿,“主子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啊?”这下轮到白酒儿疑惑了,“我干嘛不要你?”
秋生不高兴,“那你怎么替我想了这么多后路?”
“什么我给你想后路,我是教你格局打开,多想想自己。”白酒儿很无语地解释。
秋生一脸不想多听,“别想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白酒儿还想说什么,秋生先开了口,“那主子会让我去死吗?”他反问道,看着白酒儿。
“当然不会。”白酒儿想也不想就道。
“那不就得了。”秋生一脸油盐不进的样子。说完见白酒儿还要说教自己的样子,先一步开了口。
“主子,人生下来就有三六九等,像我们这种人,就是最底层的泥尘,本就为了他人而活。”他道,“能为主子而活,是我一生的幸事。”
秋生很少说这样长的话。
白酒儿听着他的话,心酸又无奈。
“人生下来就分三六九等,这话我不反驳。”她叹了一声说道。
即使前世,宣扬人人平等的社会,哪里又会有真正的平等呢?
有的人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有的人生下来家里连奶粉都买不起。
何况是如今等级森严教条封建的社会呢。
她无意去辩驳去证明所谓虚无缥缈的人人平等。
“虽然人生下来就分三六九等,每个人都有自己活法。”白酒儿道,“一生都是别人的,可命是自己的。”
“就算是泥尘,你也可以选择落在道路的缝隙里,还是随风飘到花朵上。”
“人可以有奴契,但不能有奴性。”她说道,轻轻抚摸秋生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