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你们家姑娘,我知道了。”白酒儿道。
那奴婢离开之后,白酒儿也跟着走了出去。
她端端儿地站在屋檐下,背着手看着院子中央种着的木槿树,朱色的花早开的已经冒了小骨朵儿,即使看不见花骨朵里头,白酒儿也知道里头孕育着木槿的种子。
木槿的种子,称作朝天子。
四房……白酒儿想起了元氏。
白家的人精于算计,当初接回她便是因算计。所以她以前从未用过白家的人。
白锦程和白锦月一个聪明,一个心思单纯,她的确起过栽培的心思。但也没有付诸过行动,只是在观望。
以后自己用人地方很多,也不是不行。
至于四房,她与四房向来接触很少。五房就更不说了,一直缩在三房后面,从无交集。
至于大房……大房的大伯白子晋当年斩了之后,大房的儿子也被断了根。只剩下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和常年居于佛堂的大伯母。
元氏这人,笑面虎一个。是个很精于算计的聪明妇人。可这算计,若是算到了她头上……白酒儿垂眉。
若是算到了她头上,四房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在庄园里外都安排了足够的人手,白家安安分分的,就能保他们平安。
起了异样心思,如今在庄子里她倒是也没什么好怕的。
……
……
四房的元氏一直想要联系自己弟弟,元氏虽然是庶出,但元氏的爹曾是朝中重臣,嫡子元贞如今更是两湖提督,身居高位。
当四房的老爷白子义知道了白酒儿养兵之后,整日都提心吊胆惶惶不安,元氏也吓到了。
私自养兵,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她死就算了,可她要为自己的儿女留一条活路。
只是到了这庄子里之后,她便耳不聪目不明,几次想要打探情况,却都无功而返。
焦急里她只能催促白子义去看情况。
白子义虽然害怕,但终究是白家的人。不敢私自决定,跑去了当家的三哥嘴里打探。
问及白酒儿和时局的情况,可白子德也是长期呆在庄子里出不去的,对于外头的消息也是一无所知。
白子义见白子德都是被禁闭的状态,更慌了。
回去之后,元氏就开始着手想要将信件传出去,可没有一封信传的出去。
传信的奴仆根本出不去庄子的门。
这些事都被人禀报到了白酒儿的身前。
夏末的时候,元氏又一次派人去传信。
“那下人要传信,我们说替他代传,他又不愿意,拿了信又回去了。”跪在身前的兵士向白酒儿禀报道。
白酒儿从繁杂的书件里抬起了头,看向那兵士,“若有下次,直接抢了他手里的信件。”
她面无表情地道,“我倒是看看四房写了些什么。”
“是!”兵士领命应声。
过了段时间,守在门口里面的兵士果然又见到了四房的下人过来,手里依旧拿着一封信件。
“军爷,我家太太让我去传信,是家信。”那仆人说道,“太太母家的母亲在我们离京是便病重,就想去信问问老太太身体情况,您就通个好。”
兵士瞧了一眼那仆人,“我说了可以帮你传信。”
“可太太交代我要亲自传出去,若是这事儿我没办成,回去少不了挨罚,您就可怜可怜我,通个好罢!”
两旁站着的兵士上下打量着那仆人,很快,两人对视一眼,直接上前将那人压住,其中一人抢了他手里的信件。
“你在这里看好他,我去回禀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