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兵士就快步向着白酒儿的院子而去。
白酒儿的院子是庄子里离门最近的,穿过影壁就白酒儿的正屋。
那兵士将信件递给白酒儿,“主上,四房的仆人又来要送信了。”
白酒儿接过,拆开看了一眼,里头只是对家人的嘘寒问暖,只是一封平平无奇的家书。
“去他身上搜。”白酒儿放下了手里的信。
这么大费周折地非要传出去的信,还不要人经手,不可能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
“是!”那兵士应声,转身快步走了回去。压着那呜呜丫丫吵闹的下人搜了身。
果然从里头搜出来一封信。
递到了白酒儿面前,“主上,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另一封信。”
白酒儿打开之后,一行行过目,神色无波地将信烧掉。
信中的内容,是给她的弟弟传信,说自己养兵的事,还透露了具体地址和山谷,她担心此事令白家覆灭,四房也跟着遭殃。
问元贞该如何办。能不能戴罪立功,让皇帝以后放四房一命?
戴罪立功?想要立功,就两条路,在她身边当细作收集情报,或者接近她图谋不轨?
她想怎么戴罪立功?
哪一个,她都不会放过。
“去四房,当着他们的面,杀光所有听令四房的人手和奴仆,然后将他们送下山。”
“给他们一套好的衣裳,头面和配饰都不少,但身上不能给一个铜板。”
她吩咐完,兵士立刻应声而出。
走到这一步,他们还想背弃她,就不要怪她手狠了。
剪掉他们的爪牙和可用的人手,分文不留,至于四房的人……毕竟是阿爹的亲人,她不亲自杀他们。
但不代表她放过他们。
让他们在这乱世自己苟且去吧。
如今金人打进来,逃难者无数,饿殍满地,被屠戮者更是无数,人性的恶在这绝望时刻都会无限放大。
她不是要去找元贞吗?自己便如了她的意。
两湖离这里千里,元贞府道里的兵,也与张叔夜合整了。这一路,四房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没有人手……
没有钱当盘缠行路,只有满身的华贵朱钗和锦服,活不了。
另一边,四房的元氏正着急地等着送信的下人回来。
就算送不出去信,但每一次他都会很快回来的。可这一次他一直都没有回来。
元氏开始慌了。
白子义也惴惴不安,他今日一天都心慌不已,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四房除了元氏,还有一个孙姨娘。白子义膝下子女共有五个,三个嫡出两个庶出。
四房占了三个院子,元氏和白子义住一个院子主屋,孙姨娘住在东厢房。
另外两个院子,一个女儿们住,嫡女住主屋,庶女偏房。一个男子住,依旧如此。
在焦急中,元氏和白子义没有等来传信的下人,而是等来了执剑匆匆而来的兵将。
还不等几人反应过来,训练有素的兵士就将三个紧挨着的院子团团围住。
元氏不解又害怕,拉了拉白子德衣角,“老爷,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