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宏,却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无所谓和对妻子的不喜,将秦霖推上了绝路。
或许他没有想过一定要害死秦霖,只是对他来说这个庶出的弟弟无足轻重。是死是活与他都没有什么影响,他也不在乎。
所以压根没有去考虑过当初他那样做,秦霖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因为他压根就无所谓。
可不可否认,秦宏就是亲手将秦霖推到绝路的那个人。
“当初岑大都督的军战败,大都督和秦宏都战死,太子被俘。后来我想将大都督和秦宏的尸体收敛,便让人去找大都督和秦宏的尸体。”
“找是找到了,但秦宏找到的时候还有一口气。”
“然后我将他救了过来。”
白酒儿看着秦霖,眉头皱起,又松开。
心胸这么宽广的?若是有人这么对待她,她肯定不会放过。更别说救他。
见白酒儿看着自己没有说话,秦霖吞了吞口水,试探道,“我想……在主上这里给他求个差事?”
白酒儿好整以暇地挑眉看着秦霖,“你不恨他?”
闻言,秦霖沉默须臾。
再开口时很平静,“恨啊。当初恨,恨到了骨子里。如今也想起来也恨。”
“可是恨有什么用呢?”秦霖道,“就算我看着他死在了战场不管不顾,他也不会因为害了我而有一丝悔恨。”
“我能得到什么呢?什么都得不到。我甚至不会因为他的死而减少一丝对他的厌恶,减少一丝对靖远侯府的厌恶。”
“恨意会将人拖入深渊沼泽,让人被负面情绪裹挟。我不想当情绪的努力。”秦霖看着白酒儿道,“我想向前看。”
“向前看,看清自己要什么,求什么,能得到什么。”
“既然主上将我从深渊沼泽拉了出来,回头凝望深渊,只会被再次吞噬。”
“我不会回头,我要大步向前。”
白酒儿看着秦霖,心中生了一丝佩服。她很少见到人能这么理智,能从巨大的仇恨之中理智地考虑到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而不被情绪裹挟。
不知为何,白酒儿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前世的,亲生母亲。
她的母亲是传统女性,因为和父亲离婚,耗了七八年,终于离了。之后大半生,她恨,恨极了。后来几乎都陷在各种与父亲有关的负面情绪之中。
一生蹉跎而过。
秦霖这样的人,的确让人佩服。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这般理智透彻,能做到不被情绪裹挟。
白酒儿点点头,“你想给他求个什么差事?”
“秦宏曾经是西北的定远将军,是真正有带兵能才的。”秦霖道,“我想替主上招募了他,让他为主上所用。”
秦宏年纪轻轻就能靠自己一步步走到西北定远将军的位置,不容小觑。
定远将军,五品武将,在朝中也是拿得出手的了。
“他答应了吗?”白酒儿有些担忧,“靖远侯可是誓死守京的人。”
誓死守京,那就是看中家国的人,这种人一般都是誓死效忠朝廷的。白酒儿意思很明显,秦家誓死效忠朝廷,她可不敢用。
“秦家效忠不是朝廷,是太子。”秦霖道,“如今太子被俘,秦家的人也失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