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姜以卿道,“我们一直侍奉的都是主上,你也知道的。”
“哇……”张鸿义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主上……叫主上了啊现在……那我也叫主上了。”
“主上可太厉害了!”
“这大军,足有十多万吧!”
“这下跟金人可有的打了!”张鸿义搓着手,一脸兴奋。
往日他是亲眼见过漠北惨状的,死尸遍野,被金人践踏过的土地,都惨不忍睹。
提起杀金人,他眼睛都兴奋红了。
“有的打,但你怕是上不了战场。”秦霖说道,敲了一下轮椅,绾迎立刻上前推动轮椅往外而去。
“收拾一下,去见见主上吧。”
“好!”张鸿义应声之后,很快收拾好了,破旧不堪的烂棉袄也换了新衣,头发也收拾好扎好,跟着秦霖去见白酒儿。
去的路上,张鸿义忍不住开口问道,“秦兄,我娘呢?”
“你娘在庄子里,这个点儿早该歇着了。”他说着,转头看了眼张鸿义,“待会儿见完主上,去看看你娘吧。”
张鸿义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当秦霖站到了白酒儿的屋外,此时那屋子早已熄了灯,当外头值守的亲卫进去之后,不一会儿里头便点起了灯。
门从里头打开,是穿着里衣目光清明的秋生。
张鸿义看着秋生,先是愣了愣。
这人他见过,只有一面。
张鸿义当初在金陵被白酒儿救济,白酒儿是白家大小姐的身份,跟在身边的只有阿稚。到了京城之后,他也只见过白酒儿的作为白家大小姐的模样。
唯一一次见过,就是在年前的宫宴上。他站到了白姑娘……哦不,站在了主上面前。
是主上的亲信侍卫。
现在侍卫跟主上一起同屋睡了?
这……张鸿义还在茫然,秋生已经开口了,“进来吧。”
进去之前,张鸿义还回头瞧了一眼秋生。
哦……原来主上喜欢的是这一款啊……
走进去之后,白酒儿只是披了一件外套,旁边已经点起了火盆,屋中尚算暖和。但……她披着头发,身上也只披了一件外套。
若是放在以前,未出阁的女子这般见外男,张鸿义光是听着就要破口大骂一整年。
可如今经历过多,他心中规矩依旧是陈规旧俗……只不过,白酒儿在他眼里,已经完全不是普通的女子了。
在男女之外,是上司下属之分。
白酒儿看着张鸿义,脸上表情松缓,柔声道,“回来了就好,这么晚,可吃过了东西?饿不饿?”
张鸿义跪在地上,给白酒儿行礼……在外头吊着半条命流离失所大半年,这日日夜夜看了无数大周子民的惨状。
金人势如破竹,朝廷节节败退,张鸿义以为他的国要亡了……
多日的压抑和绝望,在看到那些大军的时候没有破防,看到白酒儿一瞬间就破防了。
“主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