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年转头,疑惑地看向卫嬷嬷。
这人她从前并未见过,若说是三姐下面共事的大人,怎么瞧着也不像……说是下人,可下人也不会是这样无状的,带孩子也不会如此逾矩。
倒像是家中的人,才会这么险情惬意带娃娃。
可是家中的人……她竟一点儿也不认识这个人。
卫嬷嬷看着庭院里站在树下的少年,压低声音道,“这是三姑娘的……的的……”卫嬷嬷“的”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说是夫君,两人没成亲,说是未婚夫,两人也没有婚约。
真要说起来,三姑娘的未婚夫是前漠北大将军庄君谷。
说是下人,那肯定不行的。
毕竟千矜公子,是三姑娘唯一公开说了是自己的……自己的……
卫嬷嬷眼睛一亮,接着道:“的孩子她爹,千公子。”
自白酒儿将秋生带到人前之后,给众人说的,便是他的大名千矜。秋生是他小名。
以前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侍卫,唤一声小名秋生倒也正常。可如今他是白酒儿身边唯一的男子,白酒儿是他们的主上,再叫秋生小名就显得逾矩了。
故而如今所有人见到秋生都会唤一声,‘千公子。’
白锦年眼睛先是一瞪,然后脑子转得飞快。
三姐姐孩子她爹?不就是三姐姐的夫君吗?
那这孩子,就是三姐姐的女儿了?
“见过千公子。”卫嬷嬷路过千矜,低身行礼。
白锦年麻溜地跟着卫嬷嬷行礼,“见过三姐夫。”
千矜目光一滞,心中砰砰跳起来。
她叫他什么?
千矜转头,看向白锦年。
后头的任和筠傻了眼,他看着千矜……这这这……这人他记得,是金陵城回春婆婆的小药童!
那日宫宴这人站到了白姑娘面前时他都惊呆了,虽然搞不清楚状况,可后来觉得没什么重要的,不过是药童侍卫这样的身份而已。
可如今,看着千矜。
任和筠感觉自己脑子快烧掉了。
当看向任和筠,千矜的目光带着审视。
年纪不大,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威压感。那目光直直盯着他,带着冷漠和不善……任和筠已经没精力去发懵了,虽然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只能硬着头皮行礼,“见见见过……三姐夫……”
他结巴地说道。
虽然面前的男人年纪比他小得多,可若是白酒儿的爱人,白酒儿是白锦年的三姐姐,按照辈分排行,他也理应叫一声三姐夫。
千矜很想保持冰冷的脸色,但却怎么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嗯。”他点点头,有心想要跟白锦年客套两句,是她的妹妹。以后也是自己的妹妹。
这一声姐夫大过天。
但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客套寒暄,他就没有跟除了姐姐之外别的人说过几句话。
说过,也只有那几个月隼营的老伙计偶尔说上一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