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站在一旁,看白苏面对众人落落大方,丝毫不怯场,还几句话就跟自己的属下打成一片,不由心生欢喜。
却又见手下人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白苏,心里莫名生出一点不爽。
哪有这么死盯着人看的,就算不知道她是女郎,也不能这样看年轻美男啊!
何况她还是钦差,真是无礼!
赵昀站到白苏旁边,轻咳了一声,目光往台下一扫。
台下众人霎时安静下来,不但停止了议论,连脸上的神色也收敛起来,变得十分肃穆。
赵昀道:“白大人性格好,你们也不能乱了规矩,你看看你们大呼小叫,乱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属下知错!”众人齐声道。
赵昀伸手请白苏于正中落座,然后眼神扫向众人。
众人规规矩矩的站着,整个大帐鸦雀无声,一个个屏声静气,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是啊!先生说几句客套话,自己咋就变得没规矩起来了呢!
在将军面前就乱哄哄的,不是让先生笑话我们吗!
赵昀道:“除了事先说好听课的那些人,其余的人全部退下!”
“是!属下告退!”众人施礼后,井然有序的依次退出帐外。
账内只剩下十几个军医,和王绍朱信等人和几个文官。
赵昀沉声道:“若一会儿钦差讲课时,谁敢发出一点声音,或是有对钦差不敬的行为,一律军法处置!”
“属下不敢!属下遵命!”
然后营帐内如同无人一般寂静。
白苏请众人落座,大伙偷眼看了眼赵昀,见他没有反对,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为首的军医望着白苏几次欲言又止,似是有话说,又惧怕什么。
白苏道:“这位军医可是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军医犹豫片刻,对白苏笑了笑道:“无事,无事,大人肯传授一二,属下就知足了!”
白苏无奈的看向赵昀道:“将军,你要不去马车里,或是别的营帐歇一会儿,你在这,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赵昀脸色一僵,对那人斥道:“关斌!你犹犹豫豫的干什么,有话就痛痛快快的说!
只要是正经事,说错也无妨!”
“是,将军!”
关斌对白苏拱手道:“大人!属下非是因为将军在这,才不敢说。
实在是因为属下的想法难以启齿,不说又怕错过机会,抱憾终身!”
白苏道:“关大夫但说无妨,咱们争取时间,还有半刻钟,太医就来了。”
关斌往前一步,跪下道:“大人,大军每一场战事结束,就有无数将士受刀伤剑伤,甚至缺胳膊断腿的。
我们军医对大的伤口常常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将士因外伤流血过多,或伤口溃烂而丧命!
卑职听闻宏正堂的伙计,在先生的指点下,都会伤口缝合之术,再大的伤口也有痊愈的机会,我们军医却无一人会此医术。
卑职知道医术都不外传,但先生心善,又体恤将士,能否……能否派个伙计去我们军医营帐,指点他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