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应是。
白苏对站在一旁的赵昀道:“将军也一样,如果我控制不住局面,会主动找你帮忙的!”
这是不让自己插嘴,赵昀点头道:“好,我不出声!”说完迈步下台,坐到一旁。
紧接着秦慎带着太医等人求见。
秦慎身后的太医员吏,大多是四十岁往上的岁数,他们和军医们不同,面容毫无喜色,眉宇间透露着疲惫。
显然是他们养尊处优的身子,没受过这样的颠簸之苦,来这里恐怕也是不大情愿。
众人见礼落座后,白苏拱手道:“各位民间的义士和众位太医,我知道你们走这么远的路,都已经很累了。
我也跟大家一样!
但是没办法,瘟疫太可怕了。
如果在一两年时间内,可以杀死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人,那不会是战争,而是像徽州这样具有高度传染性的瘟疫。
我今日请大家来,想把我知道的有关瘟疫的一些东西,分享给大家,不仅是为了救治百姓,更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的命!
我希望你们都能认真听,我们治疗瘟疫的同时,也能保护好自己,我们的亲人都在京城等着我们平安回家!”
太医们稍微精神了些,坐的也端正了一点,但还是无人应声。
后面一人道:“先生贵为钦差,不辞劳苦的教导我们还不嫌累呢,我们怎会喊累,我们不累!”
“对,对,将士们步行一百里还不嫌累呢!我们这些坐车的,哪敢腆着脸说自己累啊!”
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便服的年轻大夫,和宏正堂大院里的一个伙计。
白苏暗叹,皇上厚薪养廉,但也容易养懒人,这些拿着朝廷俸禄的太医,还不如民间的人积极。
她对两人点头示意,重申了一遍讲课的规矩,然后接过福来手里的木板,开始讲解起来。
开始讲的很顺利,帐内之人听的都很认真,但白苏拿着画的简笔画,讲瘟疫传播途径,与进入人体的过程的时候,众人的情绪不稳定了。
一老太医站起来,拱手打断白苏道:“大人讲的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
老夫学医几十年,从未听说过打个喷嚏就能染上瘟疫,也没听说过染上瘟疫,还有什么病毒潜伏期。”
此人一出声,他周围好几个太医开始质疑白苏。
“是啊!大人这样夸大其词,会造成百姓恐慌,这种说法比鬼神的说法还可怕!”
“大人身为钦差,代表的就是朝廷,一言一行都得谨慎,怎么能说没有根据的事情呢!”
一人语气傲慢道:“大人这么年轻,恐怕连一次瘟疫也没经历过吧!
十年前大洪水时,卑职曾治理过一次瘟疫。
大人,瘟疫是通过秽物传播的,没您想的这么可怕!”
这几人不但语带很冲,最后一人的话里分明含着轻蔑,暗讽白苏年岁小。
赵昀气的想出声教训几句,又怕坏了白苏规矩,想瞪他们几眼,自己坐的位置他们也看不到。
只得在心里骂秦慎教出来的人没规矩。
王展等人也怒目而视的瞪着几人,秦慎又气又急,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白苏面色严肃的看着几人,冷声道:“我刚说的讲课的规矩,发言前要举手,得到允准才可发声,几位太医都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