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想看,冲撞钦差还得先杖责一百再治罪呢,丁芒犯了好几条错,数罪并罚,看那姓丁的精神劲儿,最多也就挨了几十杖,可不是轻罚么!”
秋月气呼呼地道:“胆敢诅咒主子和老爷,才打了几十杖,太轻了!
依婢子看,该严惩才对,杖毙他也是应该,怕死就别犯该死的罪啊!”
白苏轻拍了秋月的脑袋一下,轻声斥道:“你挨两下手板就疼的委屈巴巴的,官差用的可是大板子!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张口闭口就杖毙杖毙的,他就是背后嘀咕几句,至于把人打死吗!”
秋月小声嘀咕道:“主子,可不是婢子狠心,婢子犯的是挨手板的错,自然该挨手板。
那人是以下犯上,以卑犯尊,犯的是死罪,跟婢子的错不一样,婢子可不敢对主子不敬!”
福来道:“下人骂主子是死罪,就算主子不处置,送到官府,也要判绞监侯的!
您看丁家人见到您吓得那样,他们分明知道自己犯了啥错,清楚将军罚的轻了,怕您追究他们的罪过。
您真不必可怜他们!”
林澈把菜里的瘦肉夹到白苏跟前的小碟里,笑道:“师父,别说辱骂了,捩兄一眼,都得杖打八十。
师父心软,见不得别人受罪,可有些人就是贱皮子,不打不行!
您别为不相干的事烦心了,这次的腊肉做的色泽鲜亮,您先尝尝好吃不!”
白苏吃了一口,赞道:“不错,软糯鲜香,你们快趁热吃。”
“多谢师父!”
“多谢主子!”
白苏吃了几口菜,道:“瞪兄长一眼,杖打八十,就太严厉了。
我觉得,既然打了板子,坟也刨了,掌嘴就没必要了。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你看丁芒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还得跟着去火葬场,回来还得重新安葬他父亲,多丢人啊!”
林澈大笑道:“师父啊!他嘴上犯得错,当然得掌嘴了!
瞪兄长是忤逆罪,您看子谦和福来,他们从不敢跟徒儿犟嘴。
徒儿上次说您不适合打罚人,您还不信,若不是将军赶回来,咱们半月也未必能把坟挖完!”
福来笑道:“小的可不敢跟公子顶嘴,小的不是惧怕挨那八十杖,是怕丧良心。”
白苏:“……”
等级森严的尊卑观念,和其道德标准,已经刻在古人的骨子里,自己的观念才是不被接受的另类。
吃完饭,朱信果然又来了,进门就给白苏跪下道:“先生,请恕小的多嘴,我们将军真不是狠心的人,将军赏罚分明,做事最有分寸……”
白苏上前扶起朱信,笑道:“朱将军,我知道错了,不该对你们将军的处置多嘴。
子由、福来和秋月都数落我半天了,你就别再教训我了,晚上我亲手做一顿饭,给你们将军赔礼,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