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鞋?对,就是草鞋,她上辈子见都没见过的东西,而此时她脚上穿的就是传说中的草鞋,是一双用稻草搓成草绳再编成的一种鞋子,不耐穿不说还很硌脚磨脚。
草鞋也好,现在好歹是有鞋穿,想她刚来的时候可是连草鞋没有穿的,光着的一双小脚丫子上全是各种伤口,她很不习惯光脚走路,后来要去姬大夫家做工,总不能还是光脚去吧?
大丫这才不知道从哪搜出来一双草鞋恋恋不舍的交给她,说是过年的时候便宜爷爷给她们的,就过年天冷的时候穿过几天后就收起来了,要再等到冬天最冷的时候才能穿,冬天太冷了不穿鞋会把脚冻坏。
话说周长生还是挺手巧的,似乎什么都会啊,最重要的是讲理,能说人话!
看着大出小脚丫很多像一条船一样的鞋子,看着这双小小的脚上被粗糙的草鞋磨出的血泡,毫无防备的,兰溪的一滴泪突然滑下来滴在脚尖,她急忙转过身去把头低得更低一些强压下泪意,不经意的抬起袖子拭过眼睛。
这么一折腾,太阳都快下山了,兰溪跟姬大夫他们一路回去,因为还有一个村民跟着一起去拿药,所以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她心里想着,这下是逃不掉了,本来她也想着等肥料的事解决了后再找个时间跟姬大夫说说,毕竟扯了人家的大旗,人家应该有知情权。
择日不如撞日啊,就今天吧,一次性说清楚,不然总觉得心里装着事,虽然不是什么亏心事,也觉得惶惶不安。
吃过晚饭,她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找了姬大夫,门半开着,见他斜倚在榻上,一手撑头,另一手执一卷书认真的看着,暖黄的烛火给他俊逸的五官平添了几分温柔,真是人间好风景啊!
她轻轻敲了一下门,姬大夫头都没抬道:“进来。”仿佛对于她来找他这事毫不意外。
兰溪走进去,一时竟不知从何开口、从哪说起?踌躇不语。他竟也不急也不催,像是不知道她进来了一样,除了偶尔翻一下书,从始至终连姿势都没变一下,更不要说赏她一个眼神了。
唉,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她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九九八十一次心里建设后终于开了口:“姬大夫,对不起,谢谢您!”说完深深的弯下腰去。
虽然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姬大夫好像听懂了似的:“嗯,然后呢?不解释解释吗?”
兰溪又沉默了,不是她不想解释,而是无从解释,她是从何知道土豆这种粮食的?那么多土豆又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