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并非视酒如命的人,但许久未闻到酒味,也是颇为想念。
拿着手里的银子,看了眼天色,估摸着闻人汀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到,现在出去买,等她回来正巧能喝上。
外面有她的通缉令,从门帘上顺手扯了块布,一系,整张脸就露了一双眼睛,楚笙自认聪慧至极,这样谁都认不出她来了,就屁颠屁颠的去买酒了。
街上人不多,路过酒坊的时候,楚笙看着墙上张贴的通缉令,驻足,一条条罪行映入眼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楚笙不甚在意,虱子多了不怕咬,那些陷害她的,她不介意在日后一条条将罪行全部坐实。
酒坊内酒香浓郁,楚笙操着的外地口音,惹坊主笑了笑,也不知道戳中了他的哪个笑点。
“都是要的两斤酒,可我付的钱却是旁人的五倍。”
楚笙接过两坛酒,掂了掂,顺势放在身后,她语气平淡,细听甚至还带着点漫不经心,想必也是对这种宰客行为司空见惯,无非就是见她不是本地的,欺负人而已。
“你要是觉得委屈,出门左拐,找官爷给你伸冤。”
坊主嗤笑一声,不理解一介女流在异乡怎么受了委屈还敢开口叫屈,就算是身高八尺的大男人,在这地界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然后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楚笙闻言这才抬眸,看了一眼坊主。
委屈?伸冤?
二斤酒的钱,换你整个酒坊的酒,才不委屈。
半刻钟后,楚笙从酒坊里出来,神清气爽,肩上扛了四坛酒。是坊主知错,死乞白赖的非要送给她,说是赔罪的礼物,嘴里一直嘟囔着要悔改,诚心的涕泪横流。
楚笙见状,才吹灭了燃起的小火苗。
回到住处,楚笙的气息不稳,歇了一小会儿才调整过来,揉了揉右手的手腕,疼痛稍作缓解后,去小厨房做了几道简单的小菜,刚摆上桌,闻人汀就到了,刚进门就闻到了香味。
“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手艺。”
闻人汀调侃一句,将外衣放在椅子上,看着楚笙刚恢复好就忙里忙外的,并且还买回来了酒,将楚笙拽住,手放在肩膀上,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还是我来吧,养了两个月好不容易能下床走动了,再累着你,得不偿失。”
楚笙眉眼一扬,嘴角勾起,有些得意的摇头晃脑,拿起酒杯在闻人汀眼前晃了晃,而后凑近,用鼻尖嗅了嗅,一脸陶醉,表情浮夸,惹的闻人汀掩嘴轻笑,前者眸中闪闪,灿若星辰:
“我今天还出去买了酒呢。”
就跟个讨赏的毛茸茸小狗狗一样,仿佛能看到她背后摇晃的尾巴。
“真棒~”
闻人汀摸了摸楚笙的头发:“得赶紧养好身体才行啊,这样才不枉我两个月废寝忘食的照顾你。”
楚笙重重的点点头,眼神坚毅,无比郑重:“阿汀,等你受了跟我一样重的伤,我也会像你照顾我那样,照顾你的。”
能受你这般重的伤,也是不容易。
闻人汀哭笑不得:
“去把手洗干净,准备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