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有笑模样的时候,闻人珣可不怕她,相处下来觉得她脾气还不错,只要不踩雷点,她一般不会翻脸,就一直欠儿欠儿的招她。但现在楚笙眉眼之间横添一股戾气,眼神都透露出烦躁的凶狠。
闻人珣心里开始突突,就楚笙这性子,难免刚出了破庙就被她揍一顿,于是后退半步:
“那总不能让我姐一个清白女子和容公子这个男人独处一屋吧?”
“阿珣,道歉。”此次出行,本就是容槿友情相助,说这番话未免太伤人心,闻人汀一拱手,满脸歉意:“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必拘泥于小节,容公子身体欠佳,一路上大家都看在眼里,我同阿笙去即可。”
容槿哑然失笑:
“没关系,我跟阿笙姑娘去就可以了。”
三个人,都在为闻人珣的任性做出妥协。
因为闻人珣的原因,导致这么晚,还要让楚笙和容槿出去跑一趟去找客栈,而始作俑者正乐的自在,坐在稻草上等着别人把好消息带回来,听到自己不用出去,别提多高兴了。
闻人汀无奈的看了闻人珣一眼,要同二人一起去找客栈,拿起刚脱掉的外衣,衣角就被坐在地上的楚笙给拽住了。散落在屋顶的光晕将整个破庙照的清楚,光线从指尖涌出,汇聚成金色的丝,手指往上一动,庙门砰的一声被关的严实。
楚笙把稻草铺好,招呼容槿过来坐着。
而后,看向闻人珣:
“谁都不用去找,如果住不惯,那你就滚出去。”
楚笙眼里的认真不容忽视,昏暗的光下,光线忽明忽暗,她眼珠黑的吓人,就像是无底洞一般,可以使人的灵魂永远到不了彼岸。锋利的金丝缠绕住闻人珣的脖颈,冰凉尖锐,闻人珣意识到楚笙口中的滚出去,应该是横着滚出去。
他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求救的眼神看向闻人汀,姐姐避开视线,接过容槿从纳戒里拿出来的软垫,准备铺到稻草上。
闻人珣没再废话。
“阿笙姑娘,虽然有些唐突,但我这里有瓶药,对你脸上的伤或许有点好处。”容槿是毒师,可他的大师姐云栖是有名的医生,配置了很多药膏,见楚笙连睡觉都不摘面纱,还是决定将药拿出来:“听说你的脸受伤了,可以试试,如果不好用也不亏。”
楚笙摸了摸脸,却摸到了脸上的面纱。
心一暖。
“谢谢。”楚笙接过:“我会好好用的。”
翌日。
从庙宇里出来,闻人珣的黑眼圈堪比熊猫,这一晚上他都没怎么睡,躺一会儿就腰酸背疼的,还总觉得有虫子在咬他的脚趾,又痛又痒,难受得很。在这样的情况下,见楚笙睡的昏天黑地,小呼噜就没停过。
更憋屈了。
“你老瞪我干嘛?”楚笙不明所以。
“今天晚上必须得睡客栈!”闻人珣越想越委屈:“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多的苦呢,那稻草上根本就不是人能睡的。”
楚笙见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儿,打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