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天性，就给予特权。

大家都是普通又平凡的人类，凭什么有的人仅凭借性别就可以获得减刑或者无罪？

一句麻木又漠然的：

‘哦，男人啊。’

就可以将一切礼义廉耻碾的粉碎，好似提及就变成了心灰意冷的不可说不必说。

凭什么啊。

因为有端正有礼的人存在，所以卑劣龌龊才会显得更加卑劣龌龊，否定前者就是否定后者，这根并不敏锐的神经线，总会有变得敏感的时候，坚定美好绝对存在，才是对麻木最有力的回击。

云栖对于楚笙的包容心很大，即使自相识到现在楚笙从来都没做过出格的时候，可若是做了，只要没踩到她的红线上，就算是踩在道德的红线，云栖也不会步步紧逼。

这一众师弟妹中，云栖与顾清让相处的时间最长，她知晓的曲折，一直深埋于心。

英雄主义这四个字概括他，过于狭隘，但云栖与楚笙的对话中的‘普通人’，又并非如此，没有哪个普通人像顾清让一般可以活成苦难人眼中的光，但若是赋予神明的头衔，又剥夺了顾清让生而为人的情欲与私心。

不可熄灭楚笙心中理智的火苗。

不可纵容楚笙以性别断真假的盲从。

云栖的声音柔和，使楚笙原本躁动的心慢慢的归于平静，被滋养的灵魂在预感到危险时发出颤抖的争鸣，楚笙垂着眸，晦暗不明，许久未出声的系统感觉到周遭的变化而愤怒的跳脚。

楚笙对此充耳不闻。

她修炼魂力，按照现在的能力只能保证不被控制，且如果停滞不前，也只能保证现在不被控制，她不想再像之前一样，仅仅是因为想要看看制毒的书籍就绞尽脑汁还一无所获。

机关算尽，她也算是有了一线生机。

明明应该高兴到开瓶美酒庆祝一番，但头顶的一束光打下来，眼底的疲惫夹杂着灰败。被人所不耻的，可能将她拖进不见底的深渊的，是她在拼尽所能后的唯一机会。

门被敲响，楚笙看了一眼窗外，是镇上酒楼送的餐食，大大小小的碗筷摆满一桌子，酒杯歪向一侧，楚笙扶正后发现杯底下一张小纸条，她扬眉，将纸条打开，只有寥寥几个字，看完后嗤笑一声，指尖迸发的光线将纸条绞成碎。

夜晚，茶馆里茶香氤氲，丧彪为楚笙倒了杯茶。

楚笙无意牵扯夺权之争，一个被总盟盯上的烂摊子，远不如整个秦家更有光辉的未来，指腹摩挲着杯沿，感觉到一股湿漉漉的热气将掌心都浸出了水，她抿了抿唇，才开口：

“老大他也是走投无路了。”

“呵。”丧彪轻笑一声，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带着意味深长的语气重复了一句：“走投无路。”

半个时辰后，楚笙和丧彪先后从茶馆里走出来，前者心情不错，还专门绕了个路去前街买了串冰糖葫芦，第二日上午唐簇登门，身后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张扬至极：

“阿笙，今早老大召我，说有一批新人让你先挑，我下午带你去虎狼营，有几个苗子确实不错，稍微培养一下能给你不少助力。”

“什么意思？”

“你上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当时时间紧，随便给你从每个人那里挑了几个精锐都被你管理的很好，老大觉得你是可造之材，给你点人也好方便你差遣，之前的那些人毕竟是借调，心指不定歪到哪里去了呢。”

唐簇将所听尽数告知，君宥如此重视楚笙，她十分欣喜，期盼着在老大的带领下楚笙能在落英岛发光发热，实现双赢的场面。按照之前对楚笙的了解，知晓她性格执拗，还想着做君宥与楚笙二人的润滑剂，未料到君宥很吃楚笙这一套。

“阿笙，老大这个人很好，你踏实的跟他干，到时候你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你。”

唐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