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神情落寞地回到统制衙门,众人皆在衙门等候岳飞。岳飞愁眉不展,与去帅府之前欢快的心情大相径庭,众将心知有异,不敢相问,皆拿眼瞅着贝空四、司马举。司马举知众将之心,脑袋里急剧盘旋,终于强装笑容,云里雾里地说道:“二哥太高看小弟与贝大哥了?”
岳飞正心情郁闷,被司马举问得糊涂,茫然回道:“三弟此话何意啊?”
司马举仍笑道:“开封南薰门外,二哥大获全胜,神威震动全城,众人皆兴高采烈!哥哥亦心情舒畅。不意因小弟与贝大哥欲远离开封,哥哥便恋恋不舍,露出忧心之态来!以此观之,二哥不是高看小弟与贝大哥么?”
“噗嗤”!岳飞被司马举一下逗得笑出声来,脸上阴霾一扫而光,右手虚点着司马举,亦笑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此何人哉?”众人大笑。
司马举乘机问道:“二哥去了帅府之后,情绪大变,莫非有心烦事?”
岳飞神色已完全恢复常态,大手一挥,说道:“我们席间再详谈,先开席畅饮!有美酒不喝,更待何时?”众人欢声雀跃,相继入座。
众人欢快地喝着酒、吃着菜。酒过三巡,岳飞沉声道:“适才大家见我从帅府回来后,便有些沮丧,确实如此啊,大家不知!我等在阵前流血拼杀,有人却在我等背后捅刀子!”岳飞话毕,众人皆停杯放盏,搁箸凝神静听。
张宪首先不答应,叫道:“岳将军,谁敢对我等无礼?”
“本将亦不知!”岳飞沉声道。
司马举不由问道:“二哥,到底出了何等事体?”
“有人污我岳飞,与义军勾结,图谋夺取开封留守之位!”岳飞缓缓道。
“啊?”众人皆知,这等罪名,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谁人如此恶毒?”王贵高声问道。
“我思虑良久,始终不得要领!”岳飞摇头道,“谁人污我害我,实在难以查明!当今重点,乃是元帅对我岳飞是否信任?如若不然,我军危矣!”
“元帅对此是何看法?”张宪又问道。
“元帅以此把柄逼我,要我出兵追剿义军!剿灭了义军,元帅便信任我,否则,我岳飞便坐实了与义军勾结的嫌疑!”岳飞忧心忡忡。
“好啊!我等便又有大仗了!”傅庆反而兴奋起来。
岳云瞪了他一眼,说道:“若我军出兵追剿义军,以往与义军建立的友善之名,从此也就废了!”
岳飞赞许地点了点头:“此亦是我忧心之所在了!”
张宪沉默一阵,突然道:“依末将看来,活动于河南(黄河之南)之义军,与河北(黄河之北)义军,大不相同!河南所谓的义军,却也剿得!”
岳飞有些惊异,又有些惊喜道:“张统领此语,必有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