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的曾攀全身打着石膏,躺在床上,除了不能动,声音听起来倒还精神:
“你看不到我不方便吗,不会拿个吸管啊!”
“天气这么热,你不会打个西瓜汁给我降降火?废物,我爸雇你来照顾我,你怎么一点眼色都不会看?”
曾攀动不了,只能拿着一双眼珠子瞪住那个看护,眼珠子一转,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许笙。
许笙的脸色不太好,跟之前比起来不知道差了多少个度,温柔的眉眼也被一层雾气笼罩住,整个人在憔悴的同时,却有种病娇美人的味道。
曾攀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讥笑道:
“哟,这是谁啊,这不是那私生子的相好么,怎么,你男人要进局子了,你不去看他,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许笙站在门口,眼神怯怯,指甲都抠进了掌心里。
“曾少,我.....我来求你,能不能,放过他?”
曾攀浑身都动不了,只剩下一张嘴能叭叭:
“草,我没听错吧,你觉得我可能放过开车撞我的人吗,要不是老子命大,都被那狗东西给撞死了,你真好意思过来求情?”
钟溪午远远站着,看不下去,冲上来:“老子看你精神的很,一张嘴叭叭叭的,哪里像要死了?”
“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呵呵,别做梦了,我一定会让他多坐几年牢!”
许笙拉住要暴走的钟溪午,“钟钟,别冲动。”
曾攀也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看到许笙这副弱小又无辜的样子,真是觉得喉咙都干得要命。
“让我放过他可以啊,小美人,你跟了我怎么样,一天让我艹几次,给我端茶送水,捏肩捶腿,我勉强可以考虑一下。”
“考虑你麻痹!”
钟溪午也是个暴脾气,哪里听得这种话,几乎是抄起旁边的椅子就想再给曾攀来一下,许笙抱住他的腰:
“钟钟,钟钟不要。”
钟溪午没收住力道,在挣扎的时候一下子把许笙给推到了地上,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许笙眼眶通红,浑身都在小幅度的发抖。
“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钟溪午去扶他,许笙还没站起来,又听见曾攀道:
“妈的,给你们路你们不走,还想二次伤害,我告诉你们,现在就是给我跪下都不好使,老子就是要把那个野种整死!”
许笙的脑袋里混乱的很,耳朵里只听见“跪下”那两个字,他怔怔抬眼望过去,眼底空洞:
“是不是给你跪下,你就放过他?”
病房里的几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许笙已经弯着身子准备跪下去了,钟溪午还托着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拉起来:
“许笙,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疯了才要给这个人渣下跪,你给我起来!”
钟溪午从来没有看过许笙这个样子,他哥哥在他眼里就是高岭之花,可现在,这朵花已经完全抛弃自己的自尊,被人踩在地上践踏了。
钟溪午托着许笙的身子,却发现许笙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身子在无尽的往下坠。
“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