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斗争血腥残忍,宸王府倒是一片和谐,李伽宁正在安心地看着各家夫人的帖子,都是在询问李佳萱的婚事。
萧承禹回来也不会提及太多外面的事情,更多是怕李伽宁担心。
这是萧承禹兄弟俩和周家的血海深仇,正面的战争。正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现在别说是小官小族不敢贸然行动,就是大官世族也是要好好地掂量着说出来的话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毕竟前几天吏部尚书为周首辅说了几句话后,当场以贪墨罪下狱了。
这些年周家固步自封,积重难返。可是宸王和圣上却正在上升,一个是秋后的蚂蚱,一个是初生的太阳,一个风雨飘摇一个稳步进攻。现在连皇后也站在圣上的一边,一句话,周家危矣。
由于皇后被圣上保护在坤宁殿,自然就没有办法侍疾了,李伽宁便顶上,萧贤熙为了替皇后表孝心,也到寿康宫侍疾。
自从太后听说周家独苗死在女人身上吐了血,病势就更加严重了。后来皇后找到血书的事情被太后知道,太后更是晕死过去。
醒来后就要宣皇后过来,却被告知萧承淮将皇后保护起来了。太后这才明白,皇后早就和他们站在一起了,这些日子做小伏低就是为了找到所谓的“血书”。
太后的病久不见好,李伽宁和萧贤熙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于是无论御医开的什么药,全部都给周太后熬上。
寿康宫的药味经久不散,此时周太后在梦中惊醒,看着李伽宁和萧贤熙站在帘子外面,萧贤熙掀开床帘对着周太后笑笑:“太后,您醒了?”
周太后费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可是两人谁都没有动手,最后还是周太后自己挣扎起身。
宫女搬来圆凳,两人坐在周太后的床边说话,李伽宁温柔地问:“太后,药已经熬好了,您是想要现在用还是想要等一会再用?”
周太后冷笑一声:“哀家实在是不敢喝宸王妃送来的药。”
李伽宁没有反驳,点着头说:“没事,太后想来是刚刚醒来,所以不想喝药。儿臣已经命人将药温着了,一会儿太后想要喝了,再让宫人端上来。若是过了药效也没关系,就重新熬一碗,还有很多呢。”
周太后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扯了扯嘴角,用嘶哑的声音说:“你们全部都退下,哀家有话要跟宸王妃和公主说。”
宫女们抬头看着李伽宁,直到李伽宁摆摆手,她们才依次走出去。
周太后皮笑肉不笑地说:“宸王妃实在是好能耐啊,现在哀家宫里的人都要听你的号令了。”
李伽宁没有说话,倒是萧贤熙笑笑:“哎呀太后娘娘,这不是都是您教诲的好嘛,我们也只是学到太后娘娘的三分罢了。”
现在宫里没有外人,周太后懒得和两人扯皮,直接问道:“我是中了入梦的毒吧?”
周太后不是傻子,刚开始只是嗜睡,后来是做噩梦,现在是不敢睡,但是又必须睡,这就是入梦。可是她不能明白的是,入梦是梦见被动物杀死,为什么她会梦到以前的人。
李伽宁没有回答,反倒是反问道:“太后的故人,可能入梦?”
太后瞥了一眼李伽宁,“入梦又如何?不入梦又如何。”
萧贤熙看着她就来气,“太后娘娘,您还记得您身边的小女医叫什么名字吗?”
太后不知道萧贤熙为什么会提及这件事,疑惑地看着她。
萧贤熙微微一笑,眼中俱是冷意,“她叫归晚。”萧贤熙装作好像是想起什么的样子,“哦,对了,她是李御医的母亲。”
太后骤然瞪大了眼睛,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惊讶的目光。
萧贤熙笑着摸了摸头发,“李御医的母亲当年被您追杀,逃回南疆。哦,还忘记了一件事。李御医的母亲是南疆的药王圣女,所以即使您给她下了毒,还让人砍了她十几刀,她仍然被药王后人救活了。并且,她是如何被您绑进宫做了女医,甚至如何害了我的嫡亲祖母写得明明白白。”
周太后伸出手指着她,“你这个蠢货,我才是你的祖母,楚氏她什么都不是,她不可能比过我。”
萧贤熙没有理会周太后的咆哮,继续说道:“李御医可是南疆药王的后嗣,所以他除了医术之外,毒术也很厉害,所以,这入梦对他来说还真的是不算什么。至于要用动物的头骨去做毒药实在是太残忍了,所以李御医就稍稍改良了一下。你这几日是否有看见祖母入梦啊?”
太后使劲地拍着床榻,嘴里大喊:“我才是你的祖母,我才是正妻,她楚氏什么都不是。”
萧贤熙身体微微向前,靠近了周太后:“太后,我看您是太后当久了,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进的东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