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很快结束,张去尘与莹玉已撤去伪装,来到颜硕面前。
颜硕是见过张去尘的,先前虽然敌军之中有自家内应,不曾想这内应竟然是堂堂炎黄大帝,忙滚鞍下马,叩拜在地。
张去尘忙一把拉起,“颜将军甲胄在身,不必多礼,此战大破敌军前锋,已摧盟军锐气,此功不小,宜迅速收拾战场,撤至临川河对岸,集结兵力,打击敌军泅渡,三五日后,如盟军造就舟船,可迅速撤离战场,再行袭扰之战即可。“
颜硕拱手应道,“谨遵陛下旨意,此战擒获中山军将军鲁顿,是放是杀,微臣不敢擅专,请陛下示下。“
近卫已将五花大绑的鲁顿推押过来,鲁顿心如死灰,在诸国之中,鲁顿也颇有声名,不想折在这一场与本国毫无意义的战争中。
“此乃我炎黄国大帝驾前,还不跪下!”颜硕大声喝道。
张去尘见鲁顿中年模样,高大魁梧,神情肃穆,颇有一派名将风范。
“鲁将军,我炎黄与中山素无仇怨,亦无瓜葛,汝主兴兵侵犯我境,是为何意?”
鲁顿一愣,不由憋屈满怀,心中忿忿不平。
“我中山国并无与陛下刀兵相见之意,实乃兵微国弱,被西蕃国威胁,裹挟前来,还望陛下怒罪,饶过中山国士卒性命,外臣我死不足惜,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张去尘稍一沉吟,“你能体恤部曲,也不失为将之道,我有心放你,你欲何处?”
鲁顿心中一叹,自已率五万之众出国,如今兵败于此,又有何面目回中山?中山国君本就是一目光短浅,心胸狭窄之辈,纵不怪罪,只怕朝臣也难容他。一时间万念俱灰,垂头丧气,无言以对。
“我不是滥杀之人,如若鲁将军愿意归顺我炎黄,我不但饶过中山士卒,而且他们一样由你统率,士卒中有不愿效力者,也不勉强,亦可自去,鲁将军你看如何?”
“罪臣谢陛下不杀之恩,愿以微躯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只是罪臣家小皆在中山……”
张去尘笑道,
“鲁将军不必担心,待我大破盟军,威慑诸侯,中山国必不敢加害将军家小,到时候必遣人送将过来。”
张去尘转头对颜硕言道,“将军速速整顿军马,渡过临川,鲁将军麾下暂由你节制,既为同袍,请善待之。”
颜硕忙道,“谨遵陛下旨意,鲁将军既同为僚属,微臣当一视同仁!鲁将军请立刻收拢士卒,准备渡河,舟船马上就到。”
一片无际的荒原之上,两匹快马如飞,正是从临川河畔脱身的张去尘和莹雪。
据探马来报,盟军副帅耿超所率七十余万众,虽然绕了个大弯进入炎黄境内,但因一路守军放弃抵抗,纷纷后撤,使其一路畅通无阻,距离虎头关已不足四日之程。因害怕虎头关有失,影响整个大战略计划,二人快马加鞭,飞奔回虎头关。
转过一个矮坡,忽听马蹄声急,只见一小队联军斥候直逼过来。
“这耿超来得好快,这里距虎头关不足二百里,即使大军行动,也不足一日,我们回来得正是时候。”张去尘挽住缰绳,伫立而望。
对方斥侯小队长望见两人,一挥手,十余人远远散开,包抄过来,企图活捉二人。
张去尘微微一笑,神识一动,将乾天弓取在手中,搭上落日箭。
好久不用此弓,此时来对付一个小卒,还真有些大材小用。
还相距六七百米远,张去尘张弓搭箭,只听“嗡”的弓弦声响。
那斥侯小队长正提刀跃马直扑过来。忽然马脖子“扑”的一声爆炸开来,左胯一凉,滚下马来。
十来个斥侯一见,顿时目瞪口呆,大家都是使弓的好手,一两百步穿杨的箭术也不足为奇,这近千步的距离,一箭射爆人和马,这还是人力之能吗?
呼啸一声,纷纷打马逃窜而去,连队长的生死也顾不上了。
张去尘慢慢打马上前,
“你不必害怕,我不会杀你,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那个斥侯小队长半躺在地上瑟瑟发抖,头如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视死如归。
“你是谁的部下?几时到达这里的?你部有多少人马?主将者是谁?”
“小…小人是先锋官和虎的斥侯,两个时辰前到达临关镇,奉命前出哨探虎头关周围,和虎大人的先锋营有二万余人马,暂驻临关镇休整。”
“和虎是哪国人,与主帅耿超关系如何?”
小队长咽了咽口水,
“和虎将军是真滇国人,是耿超副帅的小舅子,耿帅这一部因为进展顺利,为了给小舅子捞些功劳,把原来的先锋官免了,换上了和虎将军,一路打到虎头关,和虎将军也得了不少好处。”
张去尘和莹雪正询问着斥候小队长,忽然地面微颤,草尖乱抖,抬头望时,西北处一条黑线如水漫过来。
远处一群骑兵约二千余人,正伏鞍疾驰而来,为首一杆大旗,上书一个“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