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山顶的那一部分敌人的作战意志比我设想之中的还要顽强!真是的,要是有人能在这儿架门轻炮轰掉敌人的碉堡就好了。”士兵们的建议才刚刚传出去一位身手矫健的白狼,就从侧翼杀了出来,肩扛着一门重筒。
一发火箭犹如火龙出水一样,径直的杀向了山顶,但是数十万年大自然鬼斧神工制造出来的天然屏障可不是轻微的化学反应就能够将其摧毁的。
号角一个人亲自带领着一个连队从虎王山外围阵地一路打到了山顶,这头凶猛的白狼犹入无人之境一般,这势头可谓是势如破竹。
“轰隆!”
在山顶上的敌人此时抛下了事先准备好的油料,然后点燃了熊熊烈火,火蛇瞬间从山顶向山腰处弥漫过来,这座近乎圆形的山极大的限制了战士们突破的能力,许多战士甚至在较为光滑的白石上面打滑的脚从山上滚了下去。
“战士们,请随我而来,夜间的明确已经宣告了我们的胜利,这只是敌人欲死之前的狰狞罢了。”帕拉斯大祭司将将枪交给了身边一个只带着手榴弹的战士,然后拿出了自己的鞭子,隔着十余丈的距离将一个机枪口里面的炎国士兵的手臂直接抽成了碎肉,鞭子上面跟小尾巴一样的金属片卷住了人的手腕跟手掌稍微一拉,附着在骨头上面的筋脉和皮肉就会被扯出去。
“这些战士战斗的意志并不像雄狮,而像是饥饿的狼看到了瘦弱的云豹,幻想着用自己羸弱的身躯去吃掉那一颗豹王的心脏。”水牛大祭司对眼前的敌人做着点评,说在这一场虎王山攻坚战之中,目前最为出色的两个连就是帕拉斯和号角所带领的部队。
“山顶的敌人比我们想象之中的还要顽抗,这说明我们已经接近敌人驻扎在虎王山的指挥部了。”号角作为一线指挥官很快就赋予了自己明确的作战任务,迅速带领一支小分队在温蒂炮火的掩护之下,找到了一处没有标记的半地下式堡垒并且将其摧毁。
零所在的营地在短暂的半年之前,还是一个能够容纳几十万人活动的超巨型基地,而现在却有一种人走鸟散的落魄感。不过从小孤独惯了的邪魔并不在意这些,这场战斗除了消耗罗德岛的有生力量以外,最重要的事情估计就是测试一下精神操控武器的实际效果的,就从目前的表现来看...相当的令人失望。
那些被注射了精神意志的战士所表现出来的抵抗力甚至不如那些前仆后继的罗德岛巴格拉姆战士:【难道说人为制造的精神就是不如原本生长在脑子里面的吗?不,不可能。大脑里面的意志和思想不过是经过时间积累下来的一种判断而已,归根到底那只是无数次灵魂反应的作用和造物罢了。
邪魔的法术可以加速并且操控这个过程,按照科学的推断,没理由发生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呀?】零说道:“难道说巴别塔恶灵发下去的那些小册子和语录是比我的法术更加强大的东西吗?”
从某种角度上讲,这的确是更强大的东西,但这也是比简单的精神操控更加恐怖的东西。
在一般的智者的认知之中,最为恐怖的东西莫过于拥有思想的傀儡人。
这种存在于哲学境界之中的傀儡人并不是那种牵线玩偶,而是拥有自己完整大脑的一种生物,但傀儡终究是傀儡,是需要主人的。它们在那里安装自己的心愿,揣测着主人的意思,将自己视为主人珍贵的所有物,并且打扮的花枝招展,只为了博得主人的一点欢心。
而更上一层的智者会想象出更加可怕的一种情况。
然而傀儡们的主人并不觉得傀儡是傀儡,反而觉得它们跟自己一样是活生生的人,能够理解人才能理解的东西。
在这种吊诡的环境之中,傀儡们将自己的主人视为了一切。
他是三分之一的神。
四分之一的土壤,以及永恒的伟大所构成的祂。
在帝国禁卫军的一处军营里面,阿斯卡纶站在那里和泥岩小姑娘讲述着自己的过去从怎么与博士相识,再到两人如何走向婚姻,在刚开始的婚姻之中过的有多么甜蜜默契,再到如何破裂,讲的一清二楚。
这处军营是【冯伯爵】的私人领地阿斯卡纶讲这些话题讲的毫无忌惮,那一种跟大海一样的深邃感进入到了泥岩的脑海之中。
“我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爱他,我嫉妒魔王为嫉妒每一个能够在他身边待的久的女人,我想要做的最好...所以当时的我接下了这个莱塔尼亚的卧底任务...我明明知道接下这个任务之后,不仅我没有办法随时随地在他身边保护他...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与他团聚。当时的我内心已经出现了一丝动摇了,我想让他安心一点,所以我主动提出了离婚...”
阿斯卡纶喝了一口生命之水,然后说:“当时的我无比后悔,但是现在的我认了,博士这个人很愚蠢,我必须得想办法掌控更多的资源,人力...权力我才能在他那愚蠢的理想在开始兑现之前控制住他。”
“可是,伯爵元帅小姐...我觉得博士所构想的那个世界相当的美好啊,人人平等,没有压迫者,没有大鱼吃小鱼,每个人各得其所,分工明确,每个人积极向上,向往自由...这样理想又完美的世界...我在整合运动期间,可是没有人跟我提起过的呢,他们都只会跟我说感染者平时受到了怎样的迫害,所以要建立起属于感染者自己的国家...我觉得两者进行一番对比...我感觉能够做出我认为正确的选择,那就是博士。”
阿斯卡纶摇了摇头说:“你把这个世界想象的太简单了,拥有更多财富与资源的人能够对弱者进行凌辱,那拥有权力的呢?只要涉及到人,就必须得涉及到管理,而管理通常就意味着行为的约束和行为的约束,那背后撑腰的就是武力的震慑。
这意味着博士理想的社会与眼下的社会在根本结构上是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的,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些使用权力的人的自身的思想觉悟和纯洁性。我绝对相信博士个人能够永久保持自身崇高的理想和革命觉悟,但是其他人呢?在我跟他结为结发夫妻那几年,我就想要一个漂亮的女儿...可是他却说要把生出来的女儿送到学校去跟其他战士们的孩子一起玩,一起成长。
当时的学校可不比现在...破烂的桌椅,长着白色橡皮虫的午餐盒,漏水的天花板...我怕我们的女儿吃不了苦,所以我说能不能把孩子带在身边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