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幺也有份。”这小姑娘把最后一串糖葫芦递给穿半灰色宽袖袍的少年。
“多谢大小姐。”阿幺倒也没多余动作,拿着,说谢谢,一气呵成,而且其说话声音刚硬有力,充满男子气概。
油腻大叔神情变得焦灼,像个妈一样对着獴藜寻花苦口婆心道:“我的乖女儿,我的小祖宗!你是怎么每次躲过安之的跟踪?那晚真是吓死你爹我了!你衣服都破成这样,要不是你说没被坏人得逞而且坏人都被打死了,我一定掘地三尺都要把他们找出来,血洗他祖宗!”
阿大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笑得比之前还要难看。
“阿大他,他……”獴藜寻花支支吾吾,突然她叉着腰,一副理直气也壮的样子,“你这个臭老爹也太不会说话了,是福气的你生了一个聪慧的宝贝女儿,寻花我呀,机灵,阿大虽然武功高,但也找不到聪明的我呢!”
好家伙,她这话把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人都夸赞了。
“好好好,寻花聪慧,寻花是我的宝贝女儿!不过下次不要再偷偷逃出去,要出去至少得叫上安之或者乐之一起,不然不仅是我,你的那几个娘都会担心死你的。”或许是站得太累,油腻大叔挺了挺肚子,换了个姿势。
“那些不是我的娘!”獴藜寻花瞪大眼睛,“你的,你的,都是你的!哼!獴藜大亨,您老人家别到时候把你自己女儿也娶了,老色批,哼!我回房间去了!”
獴藜大亨看着摔门而去的女儿,胖嘟嘟的脸上满是无奈:“唉。”
他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将糖葫芦串放在桌上,盘着两个珠子问道:“安之,寻花刚才偷跑去哪了?”
“伦家在小巷子里找到大小姐,按照推断,大小姐应该是去看征军比赛了。”安之手指点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练武场有什么好看的。男的全都是光着膀子、只会吼哈吼哈的糙汉子,长得健壮有什么用呢,穷得连饭都吃不起。”
这个油腻的胖子拍了拍大肚腩,好似拍西瓜既视感,显露出一只手的所有指节上戴着的玉戒,“人呐,长得胖才是有福气的象征,安之,你说对不对?”
“老爷说得对。”阿大好似想到什么,来了手莲花指,“听说欧阳城有个大人物来到烟南县,已经住了有好几天啦。”
“来干嘛?”獴藜大亨摸摸胡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一定是上头没啥兵,想找几个炮灰充充面子。嘿!这打仗真是劳民伤财,要是将花在打仗上的钱全都给我,仗也不用打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补充道:“我看呐,要是战争管饭管住,他们这群人更希望做地下的鬼。”
“老爷说得对。”阿大还是那句话。
大亨这胖子满意地点点头,不过随后又语重心长道:“安之,你去陪着寻花,我知道你宠溺那孩子,不过,可别再跟丢了。要是丫头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面对花花啊!”
“伦家知道了,老爷。”阿大尴尬一笑,没多说什么话就离开了。
“唉,乐之你看,这丫头一长大呀,她就管不住,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獴藜寻花思前想后,“这给她找个管得住又容得下她脾气的夫君,我又舍不得;放任她嘛,我又放心不下。唉,做父亲的难当哦。”
“老爷,您别心急,她还只是个孩子,等到成熟自然会乖巧的。”阿幺说话不紧不慢。
“她老是闯祸出意外,我就怕她等不到…呸呸呸,瞧我这张嘴在说什么。”獴藜大亨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使得稍微冷静下来,“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子。对了,我今天怎么老是眼皮子跳?”
“老爷,您为大小姐操劳过度,累着了,该好好歇息歇息。”
“嗯。”獴藜大亨看着自己的肚子,“做爹的辛苦啊,整日操劳,才发现自己都消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