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嫂知道姑爷给女儿撑场面去了,饭桌上倒是频频给笑脸。
二嫂一个人不好唱独角戏,想了想儿子以后结婚还得用到人家,这顿夜饭吃得相当和气。
这晚上刘芳兰被亲娘叫去屋里说话,回来的时候很晚了,眼周泛红水肿,像是哭了很长时间,眼睛都充血带着血丝。
储暖暖盯着她看:“娘,你也会哭。”
刘芳兰没好气地笑骂:“你娘也是娘生的,怎么不会哭,就是还不到伤心的时候,你外婆命苦,三个儿女没一个孝顺的,我爹也死得早,没人给她撑腰。”
说着又抹起泪,褚国庆坐到她身后。
他只是个当女婿的,要是丈母娘没儿子,他出力就出力,当两个舅爷不是死的,传出去她老刘家更没脸。
“娘,我想帮帮外婆。”储暖暖脑中闪过小老太太垂泪的那一幕。
心里一揪一揪的。
刘芳兰摇摇头,知道孩子孝顺,心里熨烫多了。
拍了拍储暖暖的肩:“好孩子,你要是找到份好工作,能赚钱了,就能帮娘孝敬外婆,不过也别忘了爷爷奶奶,娘这辈子干什么都不成,就是养了个好孩子。”
想到这,又想起来一桩事。
饭桌上强压下来的,这会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脸上强作镇定:“暖暖,你舅娘说你是野丫头,你心里没生气吧?”
褚国庆立刻抬手推刘芳兰:“说什么呢?糊涂了?”
刘芳兰被自家男人这么一推,也缓过神来,觉得自己大意了。
赶紧找补:“其实你舅娘是心里不舒服,你几个姐姐都过得不如意,这事别往心里去啊。”
储暖暖点点头。
不就是被骂。
前世那些要打杀她的修士,因为追不上她,在后头一面追一面骂。
什么贱人、野种、*货等难听的话都骂过。
储暖暖不在意被骂,却会在心里记下仇,舅娘算是娘这边的亲戚,她不会报复回去,但以后孝敬外婆的东西,一点也不会让她们占到好处。
第二天要赶唯一一趟早班客车,五点就得起来,刘芳兰睡中间把男人和孩子隔开。
把唯一的被子,横着盖,才能三个人都裹上,就是脚得蜷起来。
一夜无梦。
第二天外面还是漆黑一片的时候,就有人摸黑起来烧火办饭。
储暖暖动了动耳朵,听到被压得很低地咳嗽声。
是外婆。
刘芳兰听到声音也起来了,穿好衣服去帮忙,家里也没表,不知道几点了。
冬天的六点就是黑漆漆的。
出去的刘芳兰很快就回来了,站在门口喊:“起来了,都五点半了,咱娘给煮了红薯粥,吃完去赶车回自己家去,到时候想睡多久睡多久。”
储国庆长叹了一声,把被子一掀。
吃饭的时候反正是快六点了,外婆站在屋外的山坡上帮忙看着客车。
“坐一半人了,你们快去吧。”小老太太从后坡小跑回来。
屋里有人被吵醒了,大吼一声:“谁啊,大清早的!”
外婆赶紧捂着嘴,跑到饭桌上小声催促:“我拿个小碗给你们装着,上了车再吃。”
要是今天耽误了,就得等明天,白瞎一天功夫。
储暖暖还没喝完就被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