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小老太太站在后面看着他们,眼底闪着光。
等赶上客车,储暖暖靠在车窗上,偏过头又看到了那道身影。
小的像蚂蚁,储暖暖用了千里眼的法决,看清了外婆脸上的泪光。
回过头,看娘还在检查也没有拉东西。
没打算把这个发现告诉她。
不然娘又要哭了。
“哎呦,我的蛤蜊油落下了!”刘芳兰坐不住了,被褚国庆强拉着坐下:“再买就是了,车就要开了。”
刘芳兰不干:“万一被我嫂子发现拿着用了,不是白白便宜她们,还不如给我娘呢,真是...”
没等刘芳兰下车,客车已经挤得站不下了。
客车发动,车门就被关闭。
售票的大姐大声嚷嚷:“都安静一下,这里有新来拜年的,我给大家说一下这边的规矩,到了上坡,站着的都下去,等车上了坡再上来,就说一遍啊。”
十里八乡的山沟沟,就这一辆淘汰下来的车,被村长家退伍回来的儿子开着运客,就一天来回两趟,就赶上城里人半月工资。
售票的大姐就是司机的亲娘,村长媳妇。
过来查票的时候,多扫了储暖暖几眼,刘芳兰赶紧解释:“孩子的钱我男人一块付的。”
把大姐说得一愣。
赶紧笑道:“我知道大妹子,我这双火眼金睛盯着,一个多余的老鼠都别想混上车,就是看你家孩子长得怪俊,多大了?”
这一问刘芳兰就知道什么个情况了。
别说这条件,她还真看中了。
难得的是,还是自己本村的。
面上多了几分笑:“今年年底就十八了。”
大姐往后看了看在开车的儿子,悄声道:“不瞒你说我儿子今年虚岁二十八,手受了点伤,要是行的话,待会到站让我儿子看一眼,留个联系方式。”
“二十八?”刘芳兰有点接受不了。
比女儿大了整整十岁。
储国庆踢了婆娘一脚。
刘芳兰连连摆手:“还是算了,太大了,我女儿还在上高中,暂时还不考虑终身大事。”
大姐也不高兴,引以为傲的儿子被嫌弃,白了刘芳兰一眼,扭着身子走开了。
储国庆探身往旁边一看,闺女靠着车窗睡着了。
等储暖暖被推醒的时候已经到站了,果然治疗晕车的办法就是睡觉,这一趟比来的时候好多了。
褚国庆和刘芳兰两个没法睡,怕人偷东西,硬生生把脸熬得蜡黄。
下车的时候,司机和售票的娘坐在一起,两人同时看着储暖暖一家。
应该是在说之前车上的事。
司机看了很久,才对他娘说:“下次要是她再来的话,我想跟她见一面,娘你知道我就像找个漂亮有文化的媳妇。”
这小姑娘正合他意。
不就是老牛吃嫩草,他有钱,多得是姑娘找上门来要和他亲热,其中就有女知青。
不过尝了那送上门来的滋味,就觉得——也就那样。
这娶回来清清白白的小媳妇,还没尝过呢。
他娘还当自己儿子是个好的,一口答应下来。